可不就是命吗?
她突然想起广场上的束发青年,进而想到自己也不得不搁置下这些的那天,是不是也会像丢了半条命一样难受。
情绪渐渐走低,低眉顺目地随着人流往里走。他们的座位在七八排,过头等舱就是。杨初南要照顾凌喻安,和江翎换了。
他把靠窗的位置留给她,站起来让她进去时,细细瞧了她一眼。坐下系安全带时,淡淡地问了一句:&ldo;又怎么了?&rdo;
舒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被人这么一问,一瞬怔忪:&ldo;没、没怎么啊。&rdo;
&ldo;没怎么你结巴什么?&rdo;
&ldo;因为你突然和我说话……&rdo;
江翎靠着椅背,微侧着身,左手搭在扶手上,指尖不时敲打磨砂不平的表面:&ldo;那把吉他,哪儿来的?&rdo;
&ldo;别人送的。&rdo;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ldo;说说吧,关于吉他,关于那个人。&rdo;
&ldo;说什么?&rdo;舒昀莫名。
&ldo;不知道,想到什么说什么,可能说出来会舒服一点。&rdo;他靠回去,看着前上方的屏幕,上面正播着乘机须知,&ldo;我今天刚好有耐性听人吐苦水。&rdo;
&ldo;你觉得我心情不好和那把吉他有关?&rdo;她扯动嘴角,浅笑着。把小包自肩上拿下,放在身侧。
&ldo;难道不是?&rdo;他挑眉反问。
&ldo;你知道有种东西叫泪痣吗?&rdo;在江翎不明所以地看过来时,她伸着食指指了指眼尾偏下的小痣,&ldo;喏,就是这个,人家说,有泪痣的人一般情感比较丰富,多愁善感,而且容易流眼泪,我想是有一定道理的。&rdo;
江翎应该挺无语,转过头去一言未发。
舒昀乐了,因为他难得的无话可说,不由有了想再和他胡说几句的念头:&ldo;我有个朋友喜欢看狗血小说,她告诉我,有泪痣的人,是上辈子断气的时候,躺在心爱之人怀里,那人悲怵至极,流了血泪,正好滴到她眼睛里,于是下一世就会长一颗泪痣,等那个人来寻她。&rdo;
&ldo;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rdo;他冷静评价。
&ldo;宁信其有嘛。&rdo;
他屑然地嗤了一声,显然保持异议。
舒昀把挽到手肘的袖子拉下去,又整了整衣服下摆:&ldo;你这人真没意思。&rdo;
&ldo;啧,你那前世的情人来寻你了?&rdo;他不耐地附和。
&ldo;不知道。&rdo;她摊手,煞有其事:&ldo;他可能在等我大学毕业,掐着点出现。&rdo;
第23章哥哥
到s市,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凌喻安那会儿脸如白蜡,额际簌簌冒着细汗,恹恹地伏在杨初南背上,不时低声痛哼,难挨了一路,嗓子都变得低哑无力。杨初南的父母已经等在外面,和他们打了招呼,带着自己的小姑娘先一步离开。
江翎说他爸妈还在公司,他二叔会过来接,才出门不久,有得等,干脆慢慢悠悠往行李提取处移动。
舒昀不由想起那个老旧的小海豚,在他提到他二叔的时候。眼睛一弯,两声轻笑溢出唇瓣。
对方狐疑瞥她:&ldo;高兴什么?&rdo;
&ldo;没有,好久没见二叔叔了。&rdo;她扯着一束被风拂乱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
&ldo;你们见过?&rdo;像是头一次听说,他拢了拢眉心。
&ldo;嗯,你们家的人,我只没见过你而已。&rdo;话一脱口,又觉得不妥,似乎无形把界限划得太清。北京行好不容易把关系缓下来,她不想因为三两句话打回原形。于是斟酌着加了几句:&ldo;中考后那个暑假,我来s市住了小半个月,你和江桥,好像和雯姨去洛杉矶探亲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