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其实……&rdo;涂南想说自己已经离开这行了,承受不了他这夸奖,但被石青临打断了,&ldo;我就不坚持本心了?&rdo;
&ldo;你坚持忙的本心!&rdo;石敬年挥挥拐杖。
石青临趁机说:&ldo;那您就不能体谅我忙,赶紧给涂南颜料?&rdo;
涂南想起颜料,忙唤:&ldo;石老?&rdo;
石敬年&ldo;啧&rdo;一声,&ldo;还叫什么石老啊,叫爷爷就行了。&rdo;
&ldo;……&rdo;
老爷子忽然绕到假山后面,从那儿抽出根鱼竿来,往石青临面前一抛,&ldo;你给我去钓条鱼上来,不然别说颜料,连今天的晚饭你都没得吃。&rdo;
石青临拿着鱼竿,皱眉,&ldo;您知道我有多忙。&rdo;
&ldo;忙什么忙,你今天要是敢看一下手机试试,快去!我就在厨房里等着。&rdo;石敬年说完还不忘冲涂南笑一下,又提着他那根多余的拐杖朝前屋去了。
涂南盯着石青临,&ldo;你到底跟你爷爷怎么说的?&rdo;
他换只手拿鱼竿,笑得嘴角勾起来,&ldo;我什么也没说,全是他自己想的。&rdo;说着朝水池子走去,&ldo;他现在可喜欢你了,至少比我这个&lso;唯利是图的商人&rso;强。&rdo;
&ldo;……&rdo;涂南现在明白他糊弄的是什么了。
※※※
园子里有个不大不小的池子,里面稀疏几丛荷叶,盛夏不再,绿已不翠,叶面泛出苍苍的微黄。
涂南很久之后找过去,就见石青临人倚在树上,手持鱼竿,偏偏一身西装革履,画面怎么看怎么古怪。
她问:&ldo;一无所获?&rdo;
石青临抬起手臂看了看表,&ldo;没错,我感觉我的生命正在浪费。&rdo;
&ldo;不算浪费,这毕竟也是工作。&rdo;
他点头,&ldo;可以,你还会安慰人了。&rdo;
涂南觉得这更像是安慰自己,忽而感觉水面一动,眼光飘过去,&ldo;有了?&rdo;
石青临站直,手指绕动鱼线,水面翻动,露出了白鼓鼓的鱼肚子,一晃就消失在水下了,他手指又松开,&ldo;老爷子是真狠,明明今天喂过了鱼,还叫我一定给他钓一条上来。&rdo;
涂南也很无奈,&ldo;我就说过程里可能会出状况,你们家老爷子就是。&rdo;
石青临霍然转身看着她,&ldo;涂南,我们来做个君子协定,我帮你摆平老爷子,拿到了颜料,你再帮我缩短点时间?&rdo;
涂南皱眉,&ldo;你还真是个商人,这么会讨价还价。&rdo;
&ldo;薛诚是投资方,你在他面前说的话肯定是能保证的,那就说明还有商量余地。&rdo;
她抿住唇,几秒之后才说:&ldo;最多五个月,这真的是极限了。&rdo;
&ldo;成交。&rdo;石青临把鱼竿递给她。
涂南下意识接住,&ldo;干什么?&rdo;
石青临脱了西装,笑着卷起衣袖,&ldo;鱼而已,下去抓一条就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