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涂南也是坐的地铁。
不是工作日,车厢里几乎是空的。
她没坐,就对着门站着,看着门上映出的自己,回想先前的行为。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到的主意,也许是看电影受了启发,她想到就那么做了。
画的时候也没想好要画什么好,就是顺着那一笔修饰的,黑色的油性笔,要修饰石青色,还要不突兀,怎么样都难。就像原本无心的东西,忽然有心去做了,反而难以下手了。
最初画的几笔像情人草,她担心会不会太女性化了,而石青临是个太男性化的人,利落硬朗,配这种不合适,就改了方向,后来画成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了。
最后出门时,她其实都不太想拿出来,觉得画得不怎么样,石青临看到了八成又会拿她打趣。可真给了他,看到他眼神的一瞬,她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他好像完全没想到。
涂南从没见过他那样的眼神,眼里那么亮,连神采都变了,她承受不住,赶紧拉上门就走了。
她拎高衣领,遮住脖子,心说还是对他太心软了,转眼盯着地铁的门边,越盯越不爽,不就是这地方造的孽,让她对他心软的。
可能是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座椅上坐着的一个中年大叔古怪地盯着她。
她只好转过去,不盯了。
回到家,刚好到中午。
涂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准备去做午饭,还没进厨房,听到了手机微信的声音。
她回头,在沙发上找到手机,翻开看,一张照片。
石青临发来的。
那块表被他收在了盒子里,拍了张照发了过来,连同他托着盒子的两根手指一并入了镜。
白丝绒做垫子的盒底,即使表带上是涂鸦,也一下就被衬得高大上了。
没有多余的词汇,就这么一张照片,他好像就是特地拍了来跟她分享的。
涂南对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这张照片一出现,他们之间的话题似乎也就自然而然地转变了一个方向,一下就有了生活气息。
她想了半天,没想到该回什么,好在他又发了一句。
石青临:到家了?
涂南:嗯。
石青临:ok。
石青临:下次到家要记得跟我说一声。
石青临:不用回了,休息吧。
很好,话全让他一个人说了。
涂南握着手机,盯着他的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