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她变得懒惰了。每日里,都不爱活动。能躺则躺,则睡则睡。用明哲的话来说,像极了一懒猪。她嘴硬,笑着说,这可是我一辈子的追求呢!
懒猪的生活,多么简单的。
&ldo;那你就等着被吃掉吧。&rdo;他恶狠狠的说着,却不忘了动手把她从床上捞起来。
她撇嘴,笑着,&ldo;不是早被吃干抹净了?&rdo;
明哲一愣,笑了起来。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懒了。她只是喜欢这样的时光。她懒床不起,他就在那里生气,可是气不过,就只有亲自动手把她拉起来。然后,帮忙穿衣。又陪着吃饭。
他这段时间,呆在家里的时间,可多了许多。基本上,所有的时间,都是耗在了她的身上。
用了饭,她垂头摸着肚子,笑着说:&ldo;你娘这段时间可沾了你的不少光呢!看你爹那样儿,先前我都没见过。&rdo;
婆婆陈氏刚巧进屋来,听着这话,笑着道:&ldo;招弟这是在吃孩子的醋呢!&rdo;
招弟见婆婆进来,就要从床榻上面起来,陈氏几步过来,阻止了她的动作。她瞧着婆婆那紧张的模样,笑着道:&ldo;娘这是笑媳妇呢!&rdo;
陈氏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道:&ldo;你如今儿可是家里的功臣,娘可不敢笑你的。&rdo;
招弟听着,可不敢居功,连连摇头。
明哲端着热羹进来时,见着婆媳俩说的亲热。他端着热羹坐了下来,陈氏凑过来看了一眼,道:&ldo;我这做娘的,可就没这个福气,喝到儿子亲自做的一碗羹呢!&rdo;说完,还叹息了一口气,可那脸上分明带着的是笑意。
&ldo;娘,厨房里还有的,不如,叫春桃去给您盛一碗过来。&rdo;明哲吹着碗里的热羹。小心翼翼的。
陈氏撇撇嘴,哼道:&ldo;那又不是给我熬的。没那份心意,吃下去,味道可就不一样的。&rdo;
明哲呵呵的陪着笑。
招弟笑道:&ldo;娘,等媳妇孩子生了,再给您熬好东西。&rdo;这样的时光,静谧,安好。
陈氏看了明哲一眼,然后才特别欣慰的对着招弟道:&ldo;都说闺女好,是娘的贴心袄,现在看来,这话倒是不假呢!&rdo;
招弟乐得笑起来。
明哲相当的憋屈,娘啊,要不是有我这带把的儿子,您老哪里来这么乖巧的媳妇,所以还是得多亏您的儿子。
到了年末。张罗着过年了。
苏家到底是大户人家,有许多规矩要讲的。比如主持中馈什么的。招弟是家里的媳妇,本来要学着这些东西。可又因着她今年怀孕,倒是避过这一茬了。就连年末,祭拜祖先什么的,能让她不参加的,都免了过去。
对于这点,招弟本琢磨着,如今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这些事情,她自是要学着去做的。就算不习惯这些,也要慢慢的去学习。
所以,就算他们体谅她,每次祭祀,她都尽量的参加。
这日,祭祀。
虽说苏家的祠堂还在镇上,祖先的牌位也都摆放在那里。就连明哲爹的牌位也是留在那里,没有带来的。因为苏二爷说,大哥这辈子为苏家做了这么多,不曾对不起苏家,自是不可能让他离开的祠堂的。
这话,就连招弟也听出了其中的意味来。
苏二爷那是在赤果果的扇婆婆陈氏和明哲的脸。所以往年,每到这个时候,明哲总会有一晚上,是睡不着的。他每到那个时候,都在咬着牙,恨恨的道:&ldo;爹,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回去的。&rdo;
陈氏在前面磕了响头,朗声道:&ldo;等明年,苏家又要添人了。&rdo;又叫了一声他爹,&ldo;你快有孙儿了。&rdo;明明就是那么极其简单的字眼,却自有一番重量在里面,听得招弟都忍不住的心颤颤。
当初,被赶出苏家时,到底是遭受了怎样的痛苦啊!她真的不敢去想。因为她只要一想,就总觉得,心,在微微疼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