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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ldo;我毕业论文写的是《论〈党同伐异〉的表现手法》。&rdo;秦拓接口道。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一下，互相摇摇头：&ldo;不太懂你们的东西。&rdo;

两个人同时大笑了起来，曲思朗这才给他解释当时他们的论文主题思想，秦拓给他介绍了一下作为默片的划时代作品有什么特点。他们过去都围绕着如何能够和平相处，如何避开李数带来的危险，此时才开始慢慢介入对方的生活。

比如曲思朗发现，秦拓其实比他还挑食，不喜欢收拾东西，丢三落四，曲思朗不可思议地说：&ldo;我觉得我已经很不会收拾东西了，我以为，&rdo;他不好再说下去，他一直以为家庭条件普通一点的，不是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吗？

秦拓打趣他：&ldo;曲二少你这是体验民间疾苦来了？&rdo;他笑了一会才道，&ldo;就我上学到现在来讲，同学里男生擅长收拾东西的比较少，大概现在城市里的条件都不算太差吧，家里的女性长辈什么都给做好端到手边来。&rdo;他说完，也有点不好意思，&ldo;尤其我上的是本地的大学，基本周末就回家了。&rdo;

所以什么都不用做，大概洗洗自己的小件衣服还可以，其它的都卷回家，周末家里大扫除的时候一起洗。曲思朗想了想，终于找到一个词：&ldo;那不就是，妈宝？&rdo;

秦拓叹气：&ldo;行为上吧，思想上我还是很独立的。&rdo;他回顾了一下独居的生活，忍不住吐槽，&ldo;做家务真的很烦。&rdo;

曲思朗撇撇嘴：&ldo;你妈做家务不烦？&rdo;

&ldo;所以我后来收入比较稳定了，就给她请了钟点工，让她解放一下，她居然还嫌我浪费钱！&rdo;秦拓慢慢地盒饭里的紫甘蓝挑出来，曲思朗不由皱起了眉，见他这个表情，秦拓讪讪地道：&ldo;你不觉得它和古装电视剧里的毒[药]长的很像吗？&rdo;

在这一点上，就和小孩子一样。曲思朗心想，算了，自己以后多监督他，要让他多吃蔬菜，补充维生素。

倒是曲思朗反而没有什么特别爱好，秦拓曾经以为他会喜欢一掷千金，收集豪车之类的，不过知道他妈妈去世于车祸，想必他也没有这个爱好了。

曲思朗坦言道：&ldo;有喜欢的，但我没有这个爱好。&rdo;男孩子不少都喜欢车，但他叹息道，&ldo;我们那种学校，中学就有人偷着没本还把家里的新车开出来炫一下，对危险一点也不在乎。等成年了有本的，就去飙车。我中学六年的校友里，我知道的都已经死了三个人了。&rdo;

&ldo;那你们上学都聊点什么？&rdo;秦拓觉得这种事超过他的理解范围，似乎这种炫富对他们那种富人集中地，已经没有意义了吧？

曲思朗反问：&ldo;你们上学聊什么？&rdo;

&ldo;什么都有，漫画动画电视剧，新出的限量版的运动鞋。&rdo;秦拓回忆着，中学时代似乎也挺遥远了

&ldo;哦，这个我们也有聊。动画什么的，大家都追番，还有游戏。&rdo;曲思朗是个游戏少年，这种事还是比较清楚，&ldo;但他们对衣服什么的，好像都追求的很小众。&rdo;越小众的品牌，似乎越高品味似的。因为得过什么稀奇古怪的奖，说出来让别人听不懂，对他们中学的同学似乎更重要一些。

对于他们，什么地理地貌，国外的状况，都不是书本上的东西，而是亲身经历过。就像曲思朗自己在读书时都差点被暴恐份子撞飞出事，而他们还只是在网上谈一谈国外怎么那么乱。

&ldo;小概率啦，也不是天天遇到。&rdo;听他这么形容，曲思朗道，&ldo;因为我还是乖乖上课的那种，也不常去交际。大学所在的郡离中心区也远，很安静。&rdo;

秦拓点点头，好奇地问：&ldo;那你们要比一比大家谁更酷炫，都比什么？&rdo;学校里总会有些无形的争斗，小孩子的世界就是另一个小型社会。

曲思朗耸耸肩：&ldo;实际上我从不参与这种事。&rdo;他哥对他管得非常严，认为这种事没什么意义，&ldo;当然学校里也有爱好比较独特，会去做点别的，就是类似，&rdo;他似乎想到非常厌恶的东西，皱眉说，&ldo;法律边缘的事情。&rdo;

秦拓立刻明白，校园欺凌，这在普通学校也会有，但只是小圈子抱团而已。但曲思朗他们的圈子就会复杂一点，因为钱与势可以让他们玩的更奇怪。

曲思朗道：&ldo;我们学校也泾渭分明，因为学校有为了名声专门博升学率的班级，也有纯粹只是来混个文凭的，但我和陈川乐臻介于中间。大家各玩各的，我们可能就是玩玩乐团，开个趴，了不起搞点极限运动之类的。升学班就会请很多好老师，对外宣扬怎么好的教学质量。另一派，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当然他们也会以打赌能不能把我们这两边的人拉过去为乐。&rdo;

他说着，比了个抽烟的手势，但秦拓就明白，他们少小年纪，已经开始接触毒品。虽然也许只是植物提取品，或者k粉，甚至别的一些。一但沾染上，向更深一层堕下，并不是难事。

&ldo;我们这边就不一样了，大概大家只会比一比难搞的限量版，谁家投资又赢利，或者老爸送了自己哪里的房产吧。&rdo;说起他们那个学校，曲思朗也甚觉奇葩。

&ldo;其实你可以去个更普通的学校。&rdo;秦拓道，不少富家子弟，如果成绩可以，也会进当地的优等公立学校。

曲思朗摇头笑：&ldo;我哥就是那个学校出身，我妈原来是那个学校的老师，原来是我哥的班主任。因为我哥的事情，和我爸见面次数多了，两个人才结婚有了我。&rdo;大概是有些情结，曲思朗还是选择了那里。

秦拓想到他过去的经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ldo;其实我哥不让我说这些，他说没什么可说的，赚钱是他个人爱好，你知道他那个工作狂。&rdo;倒是曲思朗有点不好意思地说，&ldo;他说要照顾别人的心情，像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同学这样，而且，&rdo;他犹豫了一下道，&ldo;我们不知道别人心里听到这些，会有什么想法，总有人不太喜欢我们这种人。&rdo;

秦拓点头表示明白，有些人就是为了炫耀求注意，但有的人会觉得只要真诚相待，有共同语言，家境不是什么问题，而也有人会觉得，别人做什么都很扎眼。

他们聊的都是些最日常的生活，甚至有一次，秦拓觉得他大概最近比较稳定，问起他还记不记得他妈妈长什么样子。

曲思朗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ldo;说实话，我现在想到妈妈这个形象，脑子里全是我哥的模样。&rdo;

两个人在黑暗中静默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曲思朗感叹地说：&ldo;有时候我真的很难过，我妈为了我，那么年轻漂亮就没了，但我却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rdo;

秦拓道：&ldo;我小时候父母都忙，是我祖母父把我带大的，我祖父在我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祖母在我上大一的时候没的。现在想想，也觉得他们的长相有点模糊。&rdo;

他说着转过头道：&ldo;但我记得他们在我小的时候，带着我去看灯会，看完灯会我不想走路，我祖父用自行车推着我回家，这些特别小的事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