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撤消了戈林对制造喷气式歼击机的领导权,交给了希姆莱。他又将领导生产的任务交给了党卫军副总指挥、工程师卡默勒尔,后者从1944年秋天起就负责火箭的制造,指挥着一支装备有v1和v2的特种部队。
在疏远戈林的同时,希特勒和戈培尔越来越亲。两人的关系很快就变得非常亲密了。戈培尔不参加军事会议,但希特勒每天将他叫来,连续数小时地同他讨论所有的问题。在战争的最后几个月里戈培尔成了希特勒最亲密的顾问。
1945年2月底,耳鼻喉疾病专科医生冯&iddot;艾肯教授为希特勒的声带做了手术。他发现希特勒的声带上有个瘘管,它的形成是因为希特勒喊叫得太多了。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但希特勒整整一个星期不能讲话,要不然他就有可能会彻底失声。那几天由副官们向掩体里的希特勒汇报前线的战况。他将命令和指示写在笔记本纸上。
当苏军在波莫瑞‐‐魏克瑟尔集团军的范围区战线很宽地向奥德河下游方向推进时,在但泽和斯德丁之间的50至100公里宽的海岸地带大约还有20个德国师。
在1945年3月初的一次军事会议上,希特勒对前线战局进行了分析。虽然他也觉得奥德河和波莫瑞的形势很严重,但他得出结论,现在可以对苏军发起反攻。他解释说:&ldo;苏军不会越过奥德河继续进攻柏林,因为集结在波莫瑞的德国部队重重威胁着他们的右翼。只要他们没有除掉这一危险,就不必担心他们会进攻柏林。这就是说,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苏军的主要兵力将被牵制在波莫瑞。这样,我们可以在斯德丁南部地区突破苏军的阵地,穿插到奥德河下游苏军的后方。这一行动将为波莫瑞的德国部队带来活动的余地,让他们可以在但泽南部进攻和突破苏军的战线,向施奈德米尔‐波森方向推进。&rdo;
古德里安反对希特勒的计划。他解释说,由于苏军已经到达了奥德河下游,距柏林90公里,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尽快夺取这座帝国首都。因此,元首的进攻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失败。必须将全部兵力集中在奥德河沿岸,在那里防守。希特勒听后气急败坏,暴跳如雷,这是他第一回向古德里安发火。
&ldo;你闭嘴,古德里安!&rdo;他吼道,&ldo;苏军不会像我们兵临莫斯科城下想立即攻下它时那样愚蠢。古德里安,您是想带领部队率先进入莫斯科的人。您应该最清楚事情的结局!&rdo;
古德里安脸色惨白。希特勒计划让希姆莱来指挥此次行动,但他支持古德里安。会场内死一般寂静。只听见希特勒粗重的喘息。一会儿之后他说,他的战局分析是惟一正确的,只有半吊子和新手才会做出不一样的判断。希特勒下令撤走奥德河下游的军队,组建两支突击部队,从斯德丁西南地区和科斯特林同法兰克福之间的奥德河东岸的桥头阵地发起进攻,突破和逼退苏军的前沿部队。由斯德丁的部队担任主攻。
在后来的军事会议上古德里安再三指出,根据德军的侦查,苏军在奥德河下游集结了强大的兵力,这说明他们将继续进攻柏林。
希特勒坚持执行他的计划。
德军按希特勒的计划在斯德丁地区发起反攻,但头几天就被苏军的炮火压制住了。
希特勒火冒三丈。他像骂一名学童似地当着所有与会者的面痛斥古德里安。他吼叫说,古德里安是故意这样指挥进攻的,目的就是要让它失败。他也指责希姆莱是被古德里安说服了。
《希特勒档案》13(6)
接下来的几天,苏军不是朝向柏林、而是朝向波莫瑞的德军部队前进,希特勒更火了。他坚持认为他是对的,只有他看穿了苏联人的意图。他让人拿来讨论苏军下一步行动的会议记录作证。希特勒将它们交给戈培尔,让他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戈培尔拿走了记录,还给希特勒时在里面夹了张纸条,上面写着:&ldo;我的元首,您为啥不撤换掉这些无能的将军呢?&rdo;
希特勒和古德里安的关系从此破裂。希姆莱被解除魏克瑟尔集团军总司令的职务,由海因里齐上将接替。他既生气又委屈,躲进了由党卫军地区总队长格布哈德领导的党卫军霍恩林琴疗养院。他让人通知希特勒他病了。从这时开始,保卫处和帝国安全总局局长、党卫军中副总指挥卡尔登勃鲁纳就一直出席军事会议。不过他在会上从不发表意见,只是默默地倾听。
希特勒一句不谈卡尔登勃鲁纳为什么参加军事会议。他周围的人猜测,越来越感觉不安全的希特勒这样做是要给与会者一个警告。
时间到了1945年3月中旬。午间会议的与会者们聚集在新总理府希特勒工作室的前厅里等候希特勒。党卫军传令兵端来含酒精的饮料和一种凉点心。古德里安站在自助餐桌旁,一口气喝下了好几杯白兰地。可以认为他是想在会前喝酒壮胆。
希特勒在林格的陪伴下由他的掩体穿过总理府花园走进工作室。他指示林格请与会者进去。他的卫队的党卫队员们打开工作室的门。戈林率先走进。跟在他身后的是邓尼茨,凯特尔,约德尔,古德里安,卡尔登勃鲁纳等。希特勒站在大理石桌前,和每个人握手。
当希特勒的副官约翰迈耶尔和京舍及古德里安的副官冯&iddot;弗赖塔格‐洛林霍芬在桌上铺好东线地图时,古德里安对希特勒讲了几句什么。希特勒明显地闻到了酒精味,往后退了一步。希特勒没有回答古德里安,而是坐到桌旁他的沙发椅里。因白兰地而站立不稳的古德里安紧紧地扶住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