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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画中的脸，面容清癯，五官俊朗，并不难看。而且气质神韵原本就与柳泫有几分相似，想来王爷挑出这张脸，也很是费了些功夫的。只额头上划下的那道疤痕实在有些难看，好好一张脸，败笔就在此处。

&ldo;奇怪么？&rdo;王爷一面摇手示意我将灯盏放下，一面向书桌走去。

柳泫跟着往书桌挪动，不解道：&ldo;奇怪什么？&rdo;

&ldo;为什么好好一张脸，却要画蛇添足加上额间这一处败笔。&rdo;

柳泫垂首道：&ldo;泫确实不明白。&rdo;

王爷淡淡一笑。取过书桌上一个锦盒，顺手递给柳泫。柳泫有些迟疑地打开，里面放的却是一个银光闪闪的护额面具。中间开一个小洞，以供目视，若戴在脸上，恰好可以遮挡住右边额头和颧骨。

&ldo;从今天开始，你就只有一只眼睛是自己的。&rdo;明亮的灯光照得王爷的每一个表情都清清楚楚，他深邃的眸子带着一种统治钉向柳泫，声音轻缓而温柔，透出一股魅惑人心的魔力，一个字一个字地宣告了所有权，&ldo;戴上这个面具。透过这个面具。用另一只眼睛，替本王看守惊燕。这是你这辈子惟一要做的事情。&rdo;

不知道柳泫此刻的想法，只看见他明亮的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辉。指尖颤动着抚过那银灿灿的面具，半晌，方才点头低声应了声&ldo;是&rdo;。书房里半晌没有声音，王爷一直静静望着窗外，手中一刻不停地把玩着玉骨折扇。

月色清朗，带着触目可知的寒，院中的葳蕤青绿，此刻也已稍稍消残，风吹过，偶然坠落的叶子便打着卷儿的盘旋。

&ldo;永不凋残的花木。&rdo;王爷笑着摊开折扇，露出扇面上秀骨铮铮的墨竹，&ldo;只在画中。&rdo;不知道想到什么，很有些感慨地用指尖描着那墨色如煮的竹枝，微微笑道：&ldo;传承千载的，就是如此脆弱的丹青字墨。哪里写得清楚当中的辛酸血泪。&rdo;

谁都不敢接这话头。王爷却似乎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吩咐道：&ldo;雪忧，你准备一下，今晚就替柳泫换面。&rdo;

詹雪忧恭敬应是，与柳泫一起离去。

书房里便只剩下我与王爷二人，王爷颇为疲惫地坐了下来，倦倦地揉了揉额头，轻声道：&ldo;你还不知道吧？秋袭国七天前犯境，倚飒城已经失陷了。&rdo;

柳煦阳自领着西南驻兵北上，秋袭国自然趁虚而入，倚飒城留守兵力只怕不足五千，失陷并不奇怪。不过七天前秋袭犯境，如今消息传到京城，王爷却还按兵不动，实在有些反常。

&ldo;那王爷如何打算？&rdo;既然王爷如此说，自然就是叫我搭话了。当然要顺着王爷的口气说下去。

&ldo;茗儿应该知道&lso;惊鸿&rso;。&rdo;

惊鸿，王朝最神秘的两支军队之一。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何处训练，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何处驻扎，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首领是谁。他们效忠于王朝，却不隶属朝廷，相传他们只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ldo;莫非&lso;惊鸿&rso;驻扎在西南？&rdo;灵光一簇闪过，脱口而出。

王爷倦怠一笑，道：&ldo;&lso;惊鸿&rso;一直驻扎在西则穆沙漠。你知道，西则穆沙漠号称&lso;修罗哭&rso;，和秋袭国交战几次都因为这个大沙漠功亏一篑。如今秋袭国绕道汀兰川，避开西则穆沙漠侵袭倚飒城，多给他们点甜头，他们必然会认为我们被寒瑚国拖在东北，抽不开身。等他们加大兵力集中在西南，&lso;惊鸿&rso;直接从西则穆沙漠切入秋袭国腹地，就等着瞧他们的乐子吧。&rdo;

&ldo;王爷的意思，是暂时不管倚飒城？&rdo;

&ldo;面子还是要做的。只是迟两天再派兵过去。&rdo;王爷想了想，道，&ldo;今日去西南驻兵营中看了看，大都是些年轻人，应该都是没上过战场的，调派指挥起来应该有些麻烦。&rdo;

&ldo;王爷的意思，是想把西南驻兵留在东城？&rdo;

王爷点点头，道：&ldo;说起西南作战，翔灵、长风两营六年前就和秋袭军队交过手了，地形气候也比较熟悉。瞳拓刚刚在东城稳住脚跟，我属意若水领兵前往西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