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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副局长好像听到了西特警宫恐吓的想法，他嘴角向上一扬，神秘地笑了一下。副局长整个神态都十分自然，一本正经，但他执意还要再刺激西特警官一下。

&ldo;现在我们谈谈你在现场到底发现了什么吧。&rdo;副局长说。

&ldo;这个笨蛋就要丢了他的乌纱帽。&rdo;西特警官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当中。但他转念又想到，领导就算被罢免也是有时间报复他的下属的。

&ldo;我们现在要谈谈我的调査了是吗？&rdo;西特警官冷冷地说，目光仍然盯着副局长。

&ldo;是的。你都发现了什么？&rdo;

西特警官已经下定决心从绳子上下来了，他才不会任凭副局长威胁。

&ldo;我发现了一个地址。&rdo;西特警官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他扯下来的那块深蓝色布料。&ldo;这是从那个被炸得稀巴烂的家伙的衣服上取下来的。当然，也有可能那根本不是他的衣服，他可能是从哪里偷来的衣服。不过，你看看这个的话就不会那么认为了。&rdo;

西特警官向前走了几步，把那块布料铺在了桌子上。西特警官当时从一堆血肉模糊的尸块中拿起这块布料看，正是因为通常可以在领子下面找到裁缝的名字。当然，现在还那么做的裁缝已经不多了。不过，西特警官还是想碰碰运气。结果让他十分吃惊。领子下面确实没有名字。然而，在翻领的内里缝着一块四四方方的印花棉布，上面用墨水写着一个地址。

西特警官把那块布料摊在桌子上后就把手拿开。

&ldo;没有人注意到我把这块布拿走了。&rdo;西特警官说，&ldo;我想还是拿走比较好，这样需要的时候我们就能拿来用。&rdo;

副局长微微起身，把那块布拉到自己跟前。他坐在椅子上观察面前的布料。这块布也就有烟盒般大小，上面用墨水写着布莱顿大街，还有数字32。副局长感到很奇怪。

&ldo;为什么领子上会写着这东西？&rdo;副局长抬头望望西特警官，&ldo;这也太奇怪了。&rdo;

&ldo;我有一次在一家宾馆的吸烟室里遇见了一位上了年纪的绅士。他也会把自己的名字还有地址绣在上衣的所有口袋里，以防发生什么意外或者突然生了什么病。&rdo;西特警官说道，&ldo;那个老绅士说他已经84岁了，虽然他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老。他说他以前在报纸上读到过像他那么大年纪的人会突然失忆，他怕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rdo;

西特警官还在回忆着他和那个老绅士的交谈，副局长打断了他，问他布莱顿大街32号是什么地方。副局长的唐突打断让西特警官觉得十分不爽。他决定这次他也要直来直去。以前，西特警官如果觉得警官知道太多的话反而不好，那么他就会隐瞒一些信息，不向警局汇报。既然副局长这次要插手这个案件，当然谁也无法阻止。西特警官也觉得没有必要和副局长耍什么花招。

&ldo;是个商店。&rdo;西特警官的回答很简单。

副局上还在盯着那块布看，他以为西特警官还会给他更多的信息。他发现西特警官并没有准备要告诉他更多信息。于是，他开始问西特警官许多问题，撬开西特的嘴，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副局长非常耐心地提了一连串的问题，从西特警官的回答中他知道了维罗克这个名字、这个人的长相，还有他经营的小商店。在二人一问一答的空隙，副局长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西特警官。他发现西特警官明显有些兴奋。有那么一会儿，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盯着。

&ldo;不过，局里没有关于维罗克的资料。&rdo;西特警官说道。

&ldo;你刚才跟我说的这些，前几任副局长都知道吗？&rdo;副局长冋道。他把手肘撑在桌子上，两手交叉摆在面前，一副祷告的姿势，只不过缺少那份虔诚的神情。

&ldo;不，他们当然也不知道。上司没有必要知道。反正提到维罗克也没什么好事，只要我知道这个家伙是谁就够了。我会妥善处理的。&rdo;

&ldo;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份来讲，你应该隐瞒这类信息吗？&rdo;

&ldo;副局长，我觉得没有问题。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还是要说，我是知道分寸的，所以我才能从开始一直干到现在，而且成绩卓著。这是我个人的事情。我一个在法国当警察的朋友说，维罗克是大使馆的特工。我得到这些消息都是靠我个人的关系，靠我自己得朋友。所以，我也有权决定如何处置这些信息。我就是这么想的。&rdo;

西特警官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他的下巴都有些颤抖，他觉得自己的职业素养受到了挑战。副局校看到了这一切，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ldo;好吧，我知道了。&rdo;

&ldo;那么，咱俩私底下讲，就你和我之间，你和这个大使馆工秘密接触了多久了？&rdo;副局长用手托着脸颊，问道。

&ldo;早就有联系了。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混呢。&rdo;这句话是西特警官心里想的，虽然说是私底下的谈话，但西特警官清楚知道这句话不能说。

&ldo;我第一次见到维罗克大约是7年前。当时正好有两个皇室成员还有一位议长在这儿访问。&rdo;西特警官说，&ldo;我的职责就是做好安排，照顾好这些访问者。巴伦&iddot;斯多特。沃特内姆那个时候担任大使。他年纪不小了，看起来总是紧张兮兮的。离市政厅晚宴还有3天的晚上，沃特内姆大使派人来说他想见见我。我当时在楼下，马车已经停在门外，等着接送皇室成员还有议长去看歌剧。我立马跑到楼上。我看到大使在卧室里焦虑地踱着步子，搓着手。他说他相信我们的警察，也信任我们的实力，但刚刚有从巴黎回来的人向他透漏消息，而且消息的准确性很高。他希望我能亲自听一听那个人要说些什么。我跟着大使走进客厅，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坐在椅子上，那个人穿着一件长长的外衣，一只手拿着帽子和拐杖。大使用法语和那个人交流，让他讲给我听。当时屋里的光线并不是太好。我和那个人大约谈了有5分钟。他的话确实让我很震惊。随后，大使把我拉到一边，把那个人夸奖了一番。等我再转过身的时候，那个人早就消失不见了。我想应该是趁我和大使说话时候起身从后面的楼梯走了吧。当时也没有时间再去追那个人了，我和大使匆忙下楼，还得确保活动正常进行。但那天晚上闲下来的时候，我就开始处理那个人提供给我们的情报。无论情报是否完全准确，至少看起来事态还是比较严峻的。也许多亏了他的情报，当时的皇家访问才能毫无差错地顺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