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蕾娜哆嗦了一下‐‐迈尔斯看到了,他立即暗自责骂自己是团感觉迟钝的泥巴。&ldo;哦,对不起。我并不是说……恐怕我今天情绪不好。&rdo;他道歉说,&ldo;都是这该死的黑色。&rdo;他曲起胳膊肘,模仿一只秃鹰拍打翅膀的动作。
然后,他慢慢陷入静静的自省中,回想了一会儿死亡的仪式。埃蕾娜和他一样沉默着,伤感地望着窗外一大群穿着精致黑衣的贝拉亚上流人物,在下面的四层楼里进进出出。
&ldo;我们能够把它找出来。&rdo;迈尔斯突然冒出一句话,把正在发呆的埃蕾娜吓了一大跳。
&ldo;什么?&rdo;
&ldo;你母亲埋葬的地点。我们甚至用不着问任何人。&rdo;
&ldo;怎么做?&rdo;
他咧开嘴笑着站起来,&ldo;我还不想说。你会犹豫不决的,就像以前在萨尔洛&iddot;弗&iddot;科西根,我们在洞穴探险时发现了过去游击队的旧武器库那次。你知道,这辈子你都不会再有机会驾驶那些老式坦克了。&rdo;
她怀疑地哼了一声。显然,哪怕她已经逃出了那次山崩的血盆大口,但她对那件事的记忆仍是清晰而又可怕的。不过埃蕾娜还是跟着迈尔斯走出了房间。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楼下昏暗的书房。迈尔斯停在门口,对书房外站岗的警卫隐秘地傻笑,压低声音像是在交待什么机密似的说:&ldo;下士,如果有人过来你就敲敲门。我们,嗯‐‐不希望被打扰。&rdo;
警卫回了他一小傻笑,表示领会了他的意思。&ldo;当然,迈尔斯&iddot;弗&iddot;科西根勋爵。&rdo;他朝埃蕾娜挑了挑眉,一副对她刮目相看的表情。
门关上了,再听不到外面嘈杂的嗡嗡谈话声、玻璃杯和银器碰撞的叮当声,还有从附近房间传来的为皮噢特&iddot;弗&iddot;科西根守灵的人一连串轻柔的脚步声。&ldo;迈尔斯。&rdo;埃蕾娜烦躁地轻声说,&ldo;你难道没意识到他会怎么想吗?
&ldo;存恶念者必遭恶报。&rdo;他兴奋地回过头说,&ldo;反正不让他想到这个就好……&rdo;他把手掌按在控制台的锁上‐‐控制台安置在雕花大理石的壁炉前,看起来与其他家具极不和谐,它同军事司令部和皇宫都有双重干扰连接。看到它的保护屏打开时,埃蕾娜惊讶地张大了嘴。他的手划动了几下,全息面板被激活了。
&ldo;我以为这是绝密的!&rdo;她喘着气说。
&ldo;的确如此。但以前库德尔卡上校在这方面给过我一点指导,在我……&rdo;一个苦笑,手腕一阵痉挛,&ldo;在我学习期间。他经常进人战争电脑‐‐全是司令部里的那些真家伙‐‐让我指挥模拟战争。我想他一定不记得给我的脑袋设置密码了……&rdo;然后,他全神贯注地连续输入了一堆复杂的指令。
&ldo;输入库德尔卡上校的登录密码。拿到军方档案。&rdo;
&ldo;我的天啊,迈尔斯!&rdo;
&ldo;别担心。&rdo;他拍拍她的手,&ldo;记得吗,我们是来这儿幽会?今晚没人会来这里,除了库德尔卡上校,但他不会介意的。机会难得。我想想‐‐先找你父亲的服役记录。哦,在这儿……&rdo;全息面板上升起一个二维平面屏幕,开始显示书面记录,&ldo;上面一定有关于你母亲的内容,我们就能解开……&rdo;但他停了下来,迷惑地靠后坐下,&ldo;……这个秘密……&rdo;他轻敲着屏幕,翻动了几个页面。
&ldo;怎么了?&rdo;埃蕾娜紧张起来。
&ldo;我浏览了在你出生的那段时间的档案‐‐我想他在这之前就退伍了,对吗?&rdo;
&ldo;是的。&rdo;
&ldo;他说过自己是因病被勒令退伍的吗?&rdo;
&ldo;没有……&rdo;她凑在迈尔斯肩膀边,看着屏幕,&ldo;真奇怪。上面没说为什么。&rdo;
&ldo;我跟你说,还有更怪的。他以前的绝大多数记录都被封存了。你出生那段时间的也是。封存的密码,嗯,很棘手。如果不触动双重检测我就没法解开它,可那样做就会导致‐‐啊呀,是伊林上校的私人标记。我可不想跟他打交道。&rdo;一想到这次闯人会引起贝拉亚帝国安全局总部的注意,他就害怕。
&ldo;的确如此。&rdo;埃蕾娜出神地看着他。
&ldo;好吧,让我们做些时间旅行。&rdo;迈尔斯快速地翻着页面,&ldo;倒退、倒退……你的父亲看起来和这个弗&iddot;鲁提耶将军相处得不太好。&rdo;
埃蕾娜显得对此很感兴趣,精神马上振作了起来,&ldo;和在埃斯科巴被杀的弗&iddot;鲁提耶司令是同一个人吗?&rdo;
&ldo;欧……是的,盖斯&iddot;弗&iddot;鲁提耶。欧。&rdo;看起来,伯沙瑞曾经为这位将军干了好几年的勤务兵。迈尔斯很惊讶。他模糊记得,伯沙瑞应该从一开始就在他父亲手下做步兵才对。伯沙瑞在一系列的惩处下结束了在弗&iddot;鲁提耶手下的工作:记过处分、犯纪律游行示众,最后还有一份加了密的医学报告。迈尔斯注意到埃蕾娜正凑过来看着屏幕,就赶紧翻过这几页。奇怪的自相矛盾。一些不值一提的过失却被处以极为严厉的惩罚。而另一些令人惊讶的严重行为‐‐伯沙瑞真的用等离子枪劫持了一名工程技术员,在厕所里待了十六个小时?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为什么?‐‐却根本没有任何惩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