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听雾起身,点点头道谢,这才进去了俱乐部。
可惜一进去就迷了路,一边问人一边找,十几分钟后才通过一扇包厢缝隙看见梁宴。
他坐在人群中央,身边男男女女围着,
背后是俱乐部璀璨连成一条线的灯火,昏暗中带几分寐。
男人赛车服还没脱,红色的,是那种滚烫热烈得像火焰的颜色。
身形高而大,单眼皮凌而厉,睫似点漆,下颌线锋而利落,整个人浸着股傲人的不羁与漫散。
浑身充满棱角,带着十足的攻击性。
阮听雾心脏像被人不轻不重揉了一把,苦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敲了两下门。但包厢里声音挺嘈杂,敲门的两下声音像碎石掉落大海。
于是,她咬着牙推门而入。
“……”包厢里正热络,气温很适宜,不冷不热,她径直推门而入,也没人注意到。
轻舔了下唇,她迈开脚步往梁宴的方向走。
“欸,那女孩,你找谁?”有人注意到她,且叫住她。
阮听雾看了眼梁宴,他还是没注意到她,正和身边人神色散漫喝着什么。
“我找梁宴。”阮听雾音量不大地答。
“找梁宴?”那人殷切替梁宴做了决定:“谁放你进来的?又是冒充宴爷朋友来搭讪?想也别想。小惠,赶出去。”
阮听雾没理,依旧还是往梁宴的方向走。
几十秒后。
“宴爷,这小姑娘说是来找你的。”
梁宴这才朝阮听雾投来一眼,薄唇微扬,吊儿郎当的浑不在意
身边人递梁宴支烟,他接过,烟没点上,只是拿在嘴里虚虚咬着过烟瘾。
看模样是真看不出他刚刚维护了她。
但阮听雾是早知道的,梁宴台上台下是两种人,台上正正经经做足了优秀代表生的面儿,背后却放浪形骸,不拘又任诞。
时隔两年多,她再一次见到他,呼吸下意识屏住。
男人细长眼睫微垂,在眼睑处投了一小块阴影,右眉下方有一颗黑色小痣,他偏了点头,细而小的光点碎在他眼睛里,眉锋利而微挑,整张脸看起来矜贵而出挑。
“你就是刚刚那个打电话的?”有人问。
阮听雾只朝梁宴说:“我手机现在开不了机,哥哥我真没骗你,你看一眼手机就知道,我哥哥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宴爷手机摔了,刚刚那个电话是包厢公用的电话,不是打到他手机上的。那通电话刚刚还不小心被一个毛躁的服务生挂掉。”有人说。
听雾哦了声:“那现在能给我一个手机吗?我给我表哥打电话。”
梁宴看了眼低着眼睫的小姑娘,低嗯了声,也不甚在意的,默认让人给她递了个手机。
拿到手机,电话接通,她伸出白皙的手,先是和程砚沟通了几句,而后抿唇将手机递给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