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应该是一个坐标,到目前为止,这是最合理的推断。我是说它的位置感觉不对。&rdo;陈松点一颗烟,深深地吸了一口,&ldo;坐标系内位置与横坐标和纵坐标的数字有关,现在只有这两个数,这个可以排除。那么剩下的就是横轴和纵轴的确定有问题。&rdo;陈松指了指中间的小路,&ldo;这条纵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看来这个横轴有问题。&rdo;
&ldo;我知道了。&rdo;&ldo;马尾辫&rdo;高兴地说,&ldo;问题很简单,就是与张援朝死亡的年份有关。&rdo;
&ldo;对。&rdo;陈松扔掉烟头,&ldo;张援朝死的时候,并没有这条所谓的&lso;改革开放&rso;分界线,那么最有可能的是他会以他的墓地所在的横线为横轴,如此以来,从这儿往上数三个坟包,应该就是准确位置所在。&rdo;
&ldo;袁寅仁。&rdo;&ldo;马尾辫&rdo;指着墓碑上的人名,&ldo;是它吧?&rdo;
&ldo;袁寅仁,原因人。&rdo;陈松蹲下来念叨着,&ldo;没错,就是它。&rdo;
&ldo;我们要掘坟吗?&rdo;&ldo;马尾辫&rdo;犹豫道,&ldo;这可是大忌。&rdo;
陈松身上冷飕飕的。&ldo;那怎么办?&rdo;他也失去了主意,这样的事,他还真做不出来。尤其是这样一个大白天,总感觉周围有太多眼睛注视着他们一样。
&ldo;不管了。闭着眼挖。&rdo;说这话的时候,&ldo;马尾辫&rdo;上下牙磕个不停。她站起来,象小偷一样四处看看。这时,她发现了一个问题,&ldo;咦,那个何院长呢?&rdo;
陈松也站起来,四处寻找。
那个何院长不见了。
&ldo;我们还是让大朋哥来挖吧。&rdo;&ldo;马尾辫&rdo;摸出手机,&ldo;我给他打个电话。&rdo;
陈松刚要阻止她,突然,他感觉脖子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
倒下的瞬间,他看见&ldo;马尾辫&rdo;在说着什么,可惜陈松已经听不见了。
&ldo;你醒了。&rdo;
这低沉的声音象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
陈松使劲睁开眼睛,慢慢坐起来。这是一个方形的房间,顶棚上吊着一盏日光灯,左边的尽头处有一截向上的楼梯。
&ldo;你体内的麻药还没有散尽。&rdo;何院长坐在对面的一个长椅上,大大的眼镜片象两个镜子一样,反射的光线掩盖着他的眼睛。
&ldo;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我一块来的那个女孩呢?&rdo;陈松握握拳头,身上没有一点儿劲。
&ldo;那个女孩在隔壁正睡着呢。你不用担心。&rdo;何院长脖子&ldo;唰&rdo;一下弹到陈松脸前,喃喃道,&ldo;是有点象,有点象。&rdo;
陈松往后一缩,&ldo;你是什么人?&rdo;
何院长把脖子收回去,笑得跟一个拍烂的冬瓜一样,&ldo;我是什么人。嘿嘿。我是什么人。&rdo;他斜向上看着,竭力把记忆深处的东西集中起来,半晌,他把视线转到陈松脸上,&ldo;你真得叫陈松?&rdo;
陈松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冷眼瞧着他。
&ldo;好吧。&rdo;何院长笑笑说,&ldo;还是我来说吧。&rdo;他掏出烟,递给陈松一颗,自己也点一颗,用力吸了一口,烟卷烧得很急,甚至能听见&ldo;咝咝&rdo;的响声。他缓缓吐出吸入的烟,往后仰仰身子,&ldo;你刚来的时候,我以为象以前一样,又是一帮贼心不死的人。所以,当你们进入墓地,找到张援朝的秘密,我不得不用麻醉枪射倒你们。我把你拖入这个房间,拿绳子捆你时,意外地发现了你左手的那三个血印。我知道,我不能杀你。&rdo;
&ldo;你要杀我?&rdo;陈松喉咙里一阵发紧。
&ldo;这有什么难的。我有很多种致人于死地的方法。&rdo;何院长咧咧嘴,不以为然地说,&ldo;况且,这是精神病院,死个把人是很正常的。你以为后面墓地里埋得都是医院的病人?&rdo;
陈松用力咽下一口唾沫,压制着内心的恐惧,他张开左手,看着手上的三个血印。在微暗的灯光下,它们显得格外诡异,&ldo;为什么又是它们?&rdo;
&ldo;这是判断你身份的重要标志。&rdo;何院长居然叹了一口气,&ldo;这是你不能选择的。正如我也不能选择我的身份一样。&rdo;
陈松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个何院长应该不会对自己有威协。他忽然想起了什么,&ldo;你没有对那个女孩怎么样吧?&rdo;
&ldo;放心。我没有把她怎么样。只是给她多用了些麻药。&rdo;
&ldo;那么你知道我的身份了?你的身份又是什么?&rdo;陈松站起来,逼视着这个瘦瘦地何院长,恨不得把他的脑子扒开,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玩意。
&ldo;坐下吧。&rdo;何院长拍拍身边的空地,他又点上一颗烟,长长地吁口气,&ldo;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说实话,我的家族几百年来一直背负着这个秘密,这已经成了家族每一代男人的包袱。&rdo;他叹口气,&ldo;有时候,我不知道支撑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每一个被选中守护这个秘密的男人,都不希望再把它遗留给后代。&rdo;
&ldo;你不传给他们就是了。他们应该有自己的生活。&rdo;陈松想起了老张,那个坐在卫巷口上卖了一辈子水的老张。
&ldo;但这是先人的一个承诺。&rdo;何院长摇摇头,&ldo;每一代守护这个秘密的人都做的完美无缺,我又怎么能丢祖宗的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