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让我想想,噢,是长头发。&rdo;
&ldo;能确定吗?&rdo;
&ldo;当然。她的头发上还有一个漂亮的蝴蝶结。&rdo;
&ldo;你觉得是真头发,还是假发?&rdo;
&ldo;不像假的。&rdo;
&ldo;好的,谢谢你,约翰。&rdo;
早上的白玉梅和上午的白玉梅交替着出现在牛宝军脑海中‐‐天蓝色洋装的玉梅和米色洋装的玉梅,短发的玉梅和长发的玉梅。虽然他在楼上远眺,也能看清楚和那个俊朗的男人挽着手的玉梅是波浪长发,那么约翰看到的就是这个米色洋装的玉梅了。
为什么白玉梅要换装、换发型?忽而装做不认识自己,忽而又来找自己?可约翰又说是真头发,难道是两个人?
牛宝军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个午后,在重庆牛宝军的家里,王澜正在熨烫衣服。牛宝军的两个同事敲开了牛宝军家的门。
&ldo;快来屋里坐,是不是给我带来宝军的消息了?&rdo;王澜热情地招呼着客人。
两个人一脸严肃道:&ldo;嫂子,麻烦你跟我们到局里去一趟,局座有请。&rdo;
&ldo;好的,我换件衣服。&rdo;王澜走进了卧室。
此去是吉是凶?她一边思考着,一边迅速把一些纸张点燃了,丢在烟缸里,然后在大衣橱的镜子前理了理头发,拉开房门,跟着二人来到了局里。
&ldo;局座,牛太太到了。&rdo;
&ldo;快请她进来。&rdo;
王澜走进办公室,见戴老板离座起身,过来和自己握手,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ldo;局座,不知道你找我来是?&rdo;
&ldo;喝茶,喝茶。&rdo;
&ldo;是不是宝军有什么不测?&rdo;
戴老板没说话,牛宝军是自己的心腹爱将,一直对党国忠心耿耿,这次还把上海重地交给了牛宝军,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牛宝军的老婆居然是共党,难道牛宝军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共党的奸细都渗透到自己身边来了,这还了得!或者,牛宝军并不知道他老婆的事情?
领导的沉默给了王澜错误的信息,还以为是牛宝军遭遇了什么不测,她又急切地问道:&ldo;他死了?&rdo;
戴老板摇了摇头,说:&ldo;不好这么咒人家的啊,牛太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