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继忠向来都是暴躁脾气,松子儿算是在他身边看着长大的,因为是大儿媳妇收养的,跟亲孙女没有区别,更因为她是孤儿,又算是已逝的大儿子的子嗣,想到大儿媳妇年少守寡,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孩子陪伴,那更是好上加好,如今被欺负,如何能忍?都不容别人说什么,嗷嗷的骂起来了。
文继先夫妇也是很生气的,但想到生气终究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出轨,在文家人来看,那就是人品有暇,若是让松子儿继续这桩婚姻,对于文家人来说,那就是如鲠在喉。可此时女子离婚,和过去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过去更不容易,对女人来说,一辈子就真的毁了,不仅被人看清,更要大大的降低择偶标准。
“究竟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这么冷的天气,大晚上还到外面去,还能看到别家的情况,这个人是谁?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文桃提出这么一个疑问,
文德友想了想说道,“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不过当时那么多人,倒是忘记问了,不过听姑姑这么说,倒是真的挺奇怪的,都后半夜了,她怎么发现的?”
文德友看看周围的几个人,大家心里都在想一件事情,这个冒出来‘坏人好事’的人,或者说是仗义之士,不会是别人设下的圈套吧?
第三十九章文桃的筹谋
王金萍是个好姑娘,长相秀美,处事大方,和松子儿这个婆婆看不上的大嫂相处的不错,可见也不是一个捧高踩低的人,而且有自己的原则和是非观,文桃正是因为看重她,这才愿意帮忙。文松子儿这个时候带她回来,一来是因为此时小姑娘的身体确实虚弱的厉害,半睡不醒的,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留一条后路。
文桃去看了松子儿,确诊她不过是因为郁结于心,肝郁气滞,影响了月经,这才有类似大出血流产的错误印象,可是文松子儿的情绪却很沮丧,想想就哭,眼睛都红了,文桃看着她,想到大嫂发愁的样子,说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做事不能只图眼前的痛快,而且我听说事情闹的很大,王金成更是说了要和你离婚,娶了那个被休了的女人,非常坚决。”
文桃这话更松子儿更加激动了,拉着文桃的手,说道,“姑奶,你帮帮我,我知道你是本事大的,你帮我一次吧!女人一辈子总该做一次母亲才好啊!我不就是没生孩子吗?可我也不是法子么!姑奶,你帮帮我吧!”
文桃任凭她抓着自己的手,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不能只看眼前,变了心的男人,就算是硬把他的人给掰过来了,心还在吗?若是你还放不下他,那就打起精神来,别看眼前的成败,别把事情做绝了。”
韩秋菊一屁股坐到文桃身边,拉住文桃的另一边胳膊,急切的问道,“宝珠,那你的意思是,让他们离婚?”
“对,就说咱们家的姑娘没生孩子,也是过错,再说了,事情已经这样了,离婚也是注定的了,总归夫妻一场,不想闹的太难看,大家好聚好散。日后见了也别有什么芥蒂。王金萍就在咱们家先养着,看的也是他们姑嫂的平日里的情分。”
文松子儿如同五雷轰顶,没有想到最可能向着自己的姑奶,竟然这样说,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文桃赶紧双手抓着她冰冷的手,说道,
“松子,你还想回那个家,还想和王金成过一辈子,对吗?”
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松子儿急忙点头,文桃继续说道,“既然眼下的时局让王金成骑虎难下,那就只能成全他了,这样才能把被人捉奸的影响缩小,让尽快的平息,如果我们去闹,你不放手,他会把所有的屈辱和怨恨都发泄在你头上。何况你的身子这些年没有调养好,回到那个环境,你还是不会养好,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养好身体,来日方长,不要忍不住一时之气,坏了长远的计划。”
文松子儿总算是听进去了,但还是不确定的说道,“姑奶,可是那个女人向来会说,要是把我婆婆和金成都哄住了,那我还能回去吗?”
“怎么可能从此之后就顺心如意了呢?你想想,那个女人前夫和婆家就在一个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们不会让那女人好过的,丢了这么大的脸,王金成可以不在乎,你婆婆不在乎吗?对于王金萍今后找婆家更是有极大的影响,你婆婆会接受吗?前夫的孩子,就算说是你家王金成的,你婆婆和王金成就真的相信吗?那女人的婆家恐怕也是半信半疑。你在天猫家这么多年,这么孝顺,这么懂理,她带着拖油瓶嫁过去,这么一比较,不就高下立见吗?再有,短时间有了孩子,恐怕谁都说不清孩子是谁的,就算是过的时间久了,你再想想,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一个日日受磋磨的黄脸婆,和一个容光焕发的你,谁更让王金成动心,到那个时候,揪住一个错处离婚,王金成浪子回头,不就水到渠成吗?若你不能忍,我也告诉你,这次你是注定会离婚的,是好好离婚,留个后路,还鱼死网破,最终还是成为弃妇。”
文松子儿傻了,韩秋菊更是听的皱眉,但文桃的话分析的如此缜密,她已经相信了,渐渐的也收了泪,韩秋菊让她好好歇着养病,尤其是月经期,此时正好调养,多加注意的时候,可不能多哭,伤了眼睛和身体。厨房里药味儿已经很浓了,马上就会熬好了,这是文桃开的方子,药材也都是文桃送来的,一副一副都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