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紫把头埋在膝盖里,手里的信攥成一团。
他不过是一时想不开见了郑贵人,只是一时孩子气埋怨她权势之大,只是不想面对,所以质问了曲云飞,可她却走了!不等他以皇上之尊批示、不顾他的感受,带着她的宠臣和可能是她儿子的人走了?
儿子?夏之紫想到这两个字浑身发冷,惊慌不已,他不敢求证就怕让他无地自容,可现在的情况让他不得不觉的自己是傻子?是她养的一只狗!逗弄完了,带着她在乎的人走开根本不过问这只狗的心情!
夏之紫哭着,把头埋在龙袍里哭的像的孩子,即便是一只狗养久了也有感情吧,为什么不回来看他。
冬江叹口气,默默的离开夏之紫。
夏之紫突然抬起头,眼睛红肿面容憔悴,本威严的五官如今就像普通的孩子,委屈的问:“姑姑,太后她还会回来吗?”
冬江看了夏之紫一眼,如实道:“太后说,皇上保重,她在对你总是不好,希望皇上能高兴些,别总愁眉不展必定皇上才十几岁不是?”最后几句是冬江加的,太后之说皇上保重,什么也没留给皇上,或许在太后眼中夏之紫是帝王,该学会面对所有不甘和委屈,何况他还打了曲云飞。
但在冬江看来夏之紫长多大在太后跟前也是孩子,想撒撒娇想有人疼,可惜太后不是会疼人的人,希望太后不要那么倔,想开后能回来看看这个孩子。
夏之紫吸吸鼻子,心中委屈的打开了那封揉皱的信。
‘哭了吧,肯定哭了。
你小的时候哀家很不赞同你父皇让你称帝的决定,你太心善,又没有主见,可你父皇说你或许会是个好儿子。哀家妥协了,养你在身边,试着跟你接触。
先帝看人果然不假,在为帝的路上你确实没让哀家失望,哀家承认哀家对你不好,亲近你的时间也不多,甚至较为严厉,本以为我们之间也仅是君臣而已,哀家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让你产生不该有的情绪,你冷静冷静吧。
夏国是你的,你学来的东西和帝位都是你的,我不过走过了较长的路扰了你的报复,我不是不知道你怨我插手前朝的事,可你这孩子总令我不放心,但我忘了,错误后的后果或许更适合你成长。
好好做吧,哀家走了,曲云飞给你带来的困扰,哀家代他向你致歉,我或许当时不该把他留给你,也或者那时候哀家也有私心,只是没料到这些人会闹的这么凶,哎,过去了,哀家走了他们会看到谁才是主子,你有那个能力。
别找我了,或许永远不再回来,静心殿给郑贵人住就可,她没什么大的心思,宠爱你总是不假,生母之间以后也好说话,好好保重。
朱砂笔。’
夏之紫茫然的抬起头,站起来掀开一道道的纱帐,里里外外转着圈唤着母后,他整整转了一整圈才走出静心殿,呆呆的望着门外跪着的众多的侍卫和守在一旁的太医,踉跄的出了静心殿,拒绝任何人的搀扶向帝寝殿走去。
母后或许在帝寝殿等着教训他,或许她只是想吓吓他,等他再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
赵芮希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无声的苦笑,好个不告而别,这个家竟然没一个能留住他的东西!那个女人跟男人跑了他也跟着却抛弃苦等他这么多年的孩子们!
不过是一个女人,对,她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不过从此她的家只有她自己,该担起的不服气的不能忘了也得放下,谁让人家的心里从来不知道站在他娘子位置上的人是谁?
徐天放醒过来,眼睛哭的通红,他抿着唇紧紧的握住母亲的手,她走了?她走了?
赵芮希见儿子如此,她想安慰,她知道儿子现在需要她安慰,哪怕一句话一个肯定儿子心里也会好受些,可是为什么她要说,为什么这时候她还要强颜欢笑,跟着那个女人走的是自己的丈夫,她怎么有心情反过来安慰儿子,她也怨,她也想找人诉说。
“娘……”徐天放忍着痛做起来,着急的唤了一遍又一遍:“娘,娘,你别吓我,娘!”
赵芮希赶紧让儿子躺下,恢复了她一贯的从容无畏:“没事,娘就是担心你爹,太后走了也好,朝廷因为她在始终不很太平,说不定离开一段时间能变的好些,太后毕竟是皇上的母亲是夏国国母能走到哪里去,过几年就回来了,你们该做出一番成绩让太后安心,好好休息,会好。”
徐天放怎么睡的下,他想带兵去找,却连动也动不了:“她是不是恨我……所以走了……”
赵芮希笑着拨开儿子的前额,心想到底是孩子,总把本身想的过于重要,想必朱砂从未想过天放的感受只是想走所以走了,这孩子却天真的以为跟他有一文钱的关系。
徐天放闭上眼撇开头,那天他若是阻止了巫崖,若是他没有拒绝苗帆敬香的邀请,或许一切都能好些,皇上和太后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一步!
……
郑贵人不知后宫怎么了,她被关在原来宫中的住处不准出去,她要求见皇上却被守卫拦下,伺候她的宫女一问三不知!她明明恢复了太后的身份为什么限制她的自由!
郑贵人想起皇上昏倒的事,更加胡思乱想,这一切是不是朱砂的阴谋?她是不是想趁机除掉皇儿!?想靠软禁自己达到威胁皇儿的目的?卑鄙的女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