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打量眼前的男人一眼,长相生莲不逞多让,他像一坛上好的佳酿,时间越久散发的香味越浓郁,可这份香气里,一定加入了众多的调料,不知怎么样的经历能让男人的这坛酒如此幽香。
朱砂突然想知道他有爱情吗?像他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男子又有如此安逸的性情应该有及其细腻的心思,在他年少的时候是不是也曾对谁动心?在他事业的最高峰是不是也有人为他一掷千金,谁曾让这样的男子付出过爱意,谁又为他神魂颠倒:“你……”
曲云飞突然站起来:“夫人,咱们该走了。”看什么看!
徐君恩也跟着站起来,无声的支持曲云飞的话,似乎也不喜欢朱砂和一个妓男说太多话。
余展站起来候在两人身侧。
添香不自觉的看眼他们,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细细的皱纹浮现在眼角更加有韵味:“夫人的三位属下很有意思?”说完别有深意的喝口茶,隐藏了刚刚翘起的笑意,浓烈的杀意让他诧异的看了最左侧的男人,又歉意的移开目光:“抱歉夫人,添香说错话了,自罚一杯。”
“哪里。”朱砂见曲云飞、徐君恩、余展不妥协的要走,无奈的收起心里的好奇,起身告辞。
添香含笑的送他们到门外,接过清七为生莲、玉筑打包的行礼,放他们怀里:“出去后好好做人,不要自暴自弃。”
生莲、玉筑闻言突然想哭,平时没觉的这多好,甚至想放把火把添香楼烧了、虽然他们做梦也想离开这里,可真的要踏上茫然的前程,心里反而更加惶恐。
生莲、玉筑同时跪下,叩谢添香对他们的栽培和照顾。
添香挥挥手让他们快走。
生莲望着像父亲一样的嚒嚒,突然想跟他说些什么,比如他的不安、他的害怕想听听长辈能给他什么意见,可他张了张嘴又咽回去,他怎么能让外人知道踏入这里的她是谁?生莲扶起玉筑默默的向马车走去,这次他们坐在马车外和车夫同坐没有进入车内。
添香目送他们离开,看着马车驶出最后一道牌坊,心里却再想那位夫人到底是谁,身边的人一文一武都是极高的境界,就连最没地位的一个也不容小视,会是谁?
添香微微蹙眉,想不出京城何时出现了如此人物?
一位少年因送客人从一楼经过,见嚒嚒站在门口发愣,挥别了客人后闲散的走过去,衣衫半退在腰际妖媚丛生:“嚒嚒,外面在掉金子?”
添香挥挥手里的银票:“差不多,有人花大价钱买走了生莲和玉筑。”
少年表情震惊了片刻,随即释然:“走了也不错,省个人争客人,什么人看中了那两笨蛋,不怕半夜伺候不好摔床地上,还得麻烦嚒嚒物色新手重新补上他们的空缺,不孝。”
添香听着他酸不溜就的话,调侃道:“怎么?羡慕了?有人肯为他们掏银子说明么他们本事,有本事你也找一个肯为你赎身的恩客,嚒嚒我立即半价把你送人。”
浮青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俊朗的小脸立即倔强的扬起:“指望他们,我宁愿自己攒银子跳河。”做他们这一行的被赎出去也没好下场:“你还是等着给他们收尸吧,说不定没几天就被玩死了。”
“你能不能积点德,买走他们的是女人。”
浮青的脸颊抖动了一下,忍不住追击:“女人又怎么样!能从添香楼买男人的女人也不是好人,你还是背着棺材装他们好。”
添香无奈的摇头,他永远纠正不过浮青对客人厌恶的观念可他偏偏是添香楼的红牌之一,真不知现在的客人都在想什么,一个立志用银子把自己沉进河里的男人竟然让一群达官贵人趋之若鹜:“改天换几块石头把自己沉下去算了”
“切!”浮青转身走人,忍不住想是谁买走了生莲那个笨蛋,臭小子不是找他借钱吗,不知还用不用?
添香突然道:“浮青,说实在的,把你的小厮给我补玉筑的缺。”
浮青闻言顿时收起思绪,脸色难看的道:“不行。”说完气愤的转身上楼。
徒留添香一声未完的叹息……
……
上书房内,苗帆义正言辞的指责徐天初抢了他全部的功劳:“皇上,微臣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如果只分一半微臣什么都不说!可是他拿走了微臣全部的功绩,太后只表彰了他,微臣不服!”
徐天放见苗帆频临暴走的样子提醒道:“你以为徐天初敢明目张胆的那么做,肯定是有人整你!你不认也得认!曲典墨这两天查药材的案子频频受挫,你敢说不是有人背后下绊。”
秋凯归紧张的问:“我们怎么办?”
苗帆接口:“当然是反击!以为我们好欺负!”
夏之紫猛然一拍龙案:“够了!谁的功劳不一样,做好你们的本分,别人愿意抢就给,不属于你们的荣耀说明你们没能力捍卫,该做什么做什么,你们是大夏的子民,放弃个人得失专心做你们的事会死吗!出去,再让朕听到你们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废话,就滚回去做你们的少爷。”夏之紫说完,拿起一旁的折子继续审阅。
苗帆等人愣了一下。
曲典墨也诧异的看皇上一眼,不明白皇上为何发这么大火:“皇……”
“朕累了,都下去。”
曲典墨、徐天放互看一眼带着众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