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趁大人喝酒的空挡也看到了,但这些事她也不好说什么,人就是喜欢在正规场合给自己制定一些很神经病的理由:比如要注重仪表比如要注重谈吐,甚至还有什么淑女定律和绅士风度。
而容秀的行为在平时真的没什么,弄不好还是节约的典范、节俭的楷模是过日子的贤妻良母,可在国宴上似乎就有点……朱砂只能说难登大雅,其她的也没什么。
可这大雅又是什么?如此深刻的哲学论题从不是朱砂研讨的范围,她曾经说过哲学的疯子是一群真正的疯子,这门学说把人类与动物区分把思想与灵魂并入,开创了人类这个奇怪的种族学说,形成了一把无形的杀人利器昏天灭地,而今天,容秀无疑是这把利器的牺牲品。
而朱砂也无法评定,容秀是不是不该吃那碗莲子羹。
夏永威已经怒了,看着女儿、妻子扶不上墙的行为,低头猛喝茶,他和妻子患难而遇容秀嫁他,他不是不感激,可感激和此刻分开,他也不知道该恨该怨。
在众多夫人的眼中,她们看中夏永威并不是想让容秀下台,而是容秀根本没有什么牺牲,王子落难了也是王爷,容秀有什么?
风如梦坐在夏之安身边一直陪着她,虽然被夏之安趁的她更加俗气无礼,但是她一点也不担心,也不见紧张,只是看向容秀的目光有些担心,她们都不是在郡王德高望重时被娶的人,但是已经婚事给了她们第二次选择低位的机会,就该牢牢的把握,她不想容秀被到手的浮华所离弃。
夏之安看眼风如梦,瞬间想到她在担心什么:“没有,她不是你,即便没有其她女人,她也撑不了几天。”
风如梦闻言惊讶的看眼安公主,没料到她竟然能关心这些,一个没有吃过苦的公主怎么会知道她们在想什么顾念什么?
夏之安望着她一笑,没有解释,她也苦过也位高权重过也不如意过,看人脸色将心比心而已,没什么难的:“吃点东西吧,后面还有很长时间,不吃点东西你挨不住。”
夏之紫坐在一旁静静的喝茶,没有人理他对他来说并没有得失,天下是谁的毋庸置疑,母后在位这些年,一手捧他上位如果连母后也怀疑他还有什么可信任的人,他如今该检讨的是哪里惹母后生气了。
曲典墨和同伴们坐着默默不语,他们是战败者,被发配一角再合适不过,如今的夏国还是他们的夏国,太后是想告诉他们,想在官场有一席之地得要看她的脸色,所有的人在她面前不过是她放手时演的一出并不出彩的戏。
如今戏份落幕,他们必须退回她认定的游戏规则里,在她允许的范围内活动生活。
后嫔们也有几位为太后助兴表演了节目,她们的目光殷切的望着皇上,可自始至终没有收到同等的回应,为后宫女人的不幸又添了重重的一笔。
小曲折窝在朱砂怀里,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望着众人,看着不一样的面孔在母亲面前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喜欢热闹的曲折一直咯咯的笑着,非常喜欢拽着朱砂的衣襟看人下跪,没当听到咚的一声就傻乐,他这一爱好以后可害苦了无数叔叔伯伯。
宴会散去,小曲折黏着朱砂不走,紧紧的攥着朱砂的衣襟谁拽都不跟,要不然就嗷嗷大哭,哭的曲云飞像造孽一样。
夏之紫在一旁看着,看着一群宫女侍卫和曲云飞等人连哄带骗的喜欢曲折脱离朱砂的怀抱,觉的无比讽刺,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如果他想抱走轻而易举,何必要在他面前上演如此碍眼的画面。
曲典墨看也没看一眼走了,惹不起他躲得起!
夏之紫突然走过去,跃过众人闪开的道路,走向母后:“母后,儿臣来抱如何?”
朱砂和曲云飞同时看向他,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砂抱着曲折表情如常的看向他:“嫔妃们都回去了,你怎么不跟着,忙了这些天也该去后宫走走。”
夏之紫伸出手要抱曲折:“儿臣知道。”说着去抱朱砂怀里的曲折。
春江本能的盯着皇上的手,唯恐他做出不利的举动,自从发生上次的意外她看皇上再也不像看孩子,总觉的他随时随地都可能有意外发生。
朱砂不好不给,可曲折突然拽住了她头发,小家伙兴奋的不放手,伸着脑袋就像把手里的东西放嘴里咬。可爱的模样逗乐了所有人,独独少了夏之紫。
但夏之紫不敢使劲拉,过去掰曲折的小手。
曲折不给他碰,晃晃小手气呼呼的看着他,
夏之紫就要掰,不准他抓朱砂的头发。
曲折就要抓,有人跟他抢觉的更有意思的玩的更兴奋。
可怜朱砂被她抓的头皮疼:“小折,你轻点,小折……”朱砂忍不住苦笑,但还是疼爱多了一些。
曲云飞纠结看着儿子和爱人,不知道该帮?纠结着要不要干掉儿子救朱砂。
众侍女乱哄哄的围在一起想让小曲折放手,太后的头发何其珍贵,平时都不敢弄掉一根,被他这样抓着如何是好。
夏之紫一狠心凶巴巴的瞪曲折:“放手!”
曲折见有人‘陪他玩’立即又扯了一撮长的想递给夏之紫。
夏之紫被曲折的行为弄的一愣,顿时脸红了一下,但立即恢复那看的脸色让他住手!
朱砂疼的难受,死小子敢从凤冠里面扯头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