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坐在亭子里身上盖了薄薄的毯子,香炉袅袅升起带着安神香的气息,蓝色的丝带体贴的系在她的脖子上,蓝色衣裙垂落在地面的地毯上相映成辉,发丝简单的挽起束在脑后,蓝色的耳钉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纤细的手指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春江上前一步,小心的靠近:“太后,皇上和曲大人来了。”
朱砂表情如初,目光从书本上移开,漫不经心的看两人一眼,又回到书本上:“皇上今日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前朝的事忙完了吗?”
夏之紫看着她,心里的触动更大,有一次就想第二次,何况是他爱着的女人:“回母后的话,儿臣担心母后凤体违和,特意来看望母后。”说完垂下头,不敢看母后的脸,他承认他小,经不住诱惑。
曲云飞松了一口气,她看起来精神不错,但不能容忍朱砂只看皇上忽略了他:“微臣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说完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朱砂。
朱砂啪的合上书,懒得给他回应,她脖子上的丝带一定勒死曲云飞那张欠扁的脸,朱砂没搭理曲云飞,转头看向夏之紫。
夏之紫垂着头,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他竟然做了,脑海里不禁想起昨晚的感受,狠狠的掐了大腿一下让他清醒。
朱砂表情陡然一变,拿起桌上的书瞬间砸他脑袋上,怒道:“抬起头来!你母后还没死,哭丧个脸给谁看!晦气!”
夏之紫被打傻了,愣愣的抬起头看着朱砂。
曲云飞莫名其妙的看着皇帝,心想这小子做了什么事让朱砂这么生气,但不管是什么,他都要退后一步,免得朱砂下次砸过来的是香炉。
朱砂看着夏之紫,目光威仪尊贵,似乎天下间所有的事都抵不上她的身份带来的荣耀,她爱过这片土地,所以尊重这片土地给她的身份,更看重这片领土上的帝王,不管发生什么事,她也要让他的儿子不可撼动:“本宫什么时候教你擅离职守了!”
夏之紫突然捡起地上的书,恭敬的下跪,他的母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他能看到她最坚韧的一面,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儿臣辜负母后教导,请母后责罚!儿臣定将改过,不辜负母后的期望!”
曲云飞点点头,如此可教也,不要说夏之紫受不住朱砂发脾气,就是自己,有时候面对朱砂也有吓的想跪的时候,还真是诡异。
朱砂满意的点点头,目光稍微柔和:“既然如此,皇上处理完正事后,抄袭金刚金五十遍,抄不完不用就寝。”
夏之紫俯身一拜:“是!母后!儿臣告退!”夏之紫说完大步转身离开,心镜上的打击让他根本不敢回头,他的母后的(di)确永远都先是太后!夏之紫心里突然有些敬重,这种敬重像在他心里耸立起一座高墙,想跨过去要付出太多的代价。
夏之紫从静心殿出来,威严的殿门重新关上,汉白玉的台阶在阳光下嘲弄着世间所有的王孙贵族,夏之紫深深的吸口气,举步向上书房走去,今时今日的他,此刻根本没有能力质问曲云飞,曲云飞和母后,是他该敬仰着去战胜的对手,这和身份、地位没有关系。
夏之紫走过一片片宫殿,穿过一条条走廊,经过一座座桥梁,首次面对现实的想,他是一个孩子,有很多不足,也首次感激,他的面前还有一个曲云飞……
静心殿内:
曲云飞见夏之紫走了,走进凉亭陪着朱砂坐在一张桌子上:“怎么了,把你气成这样,是不是那小子趁我不在给你气受了,他是越来越本事了!你的话也敢不听!”
朱砂看到他坐下,心里一阵烦躁,不能对夏之紫发的脾气全怪在他的身上:“他再本事也是个孩子!本宫真是小看你了!吃完了屁股不擦就敢走人!曲云飞谁给你的胆子!”
曲云飞本想含糊两句懵过去,可是看着她脖子上的丝巾和她怒气未平的样子,老实的垂下脑袋解释:“那天没控制住,我一个月才见你几次,有这种过激的行为也可以理解……”曲云飞小声的辩驳,他是个男人正常的需求都不行吗!
朱砂猛然一拍桌子!
曲云飞急忙放下手里的茶杯,没有动,他觉的朱砂今天情绪异常不好,平时他如果稍微逾越,她纵然不愿意但是也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曲云飞突然想到了陆司错,心底的火气蹭的冒起!
朱砂心烦的靠在椅子上,如果不是曲云飞乱来,昨晚的事就能避免,说白了还是她的问题,朱砂揉揉额头道:“皇上想启用卓文解,你平时多注意点。”
曲云飞闻言看着朱砂:“为了这件事担心吗?放心,一群兔子怎么跳也成不了气候。”
朱砂无奈的叹口气,孩子们怎么都会长大,等再过几年就是她们有心也无力了。
曲云飞突然抬起头要摸她的脖子。
朱砂急忙避开,脸色不善的盯着他:“你做什么!”
曲云飞诧异的看着朱砂,不解的继续伸手取下她头上的金丝,好笑道:“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说着执起她的手搭上她的脉搏,随即失笑,莫非每个有身孕的女人都这样:“平时多注意身体。”
朱砂汗颜,她最近神经过敏了:“无碍。”然后故作不经意的问:“陆司错怎么样,他以前怎么说也是老臣,现在还习惯吗,你以后有事可以问问他,如果觉的他不好用,下调下去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