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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ldo;嗯，明显是一次抛尸，第一犯罪现场并非在此。&rdo;韩印轻声应了一下，一边向四周张望，一边叨念着，&ldo;这儿没有摄像监控，路灯也大都缺灯泡，夜里光线不会太好，是个不错的选择。&rdo;

&ldo;可是如果他要躲避目击者，为什么不干脆把受害人抛到郊区那种更隐蔽的地方呢?&rdo;康小北不解地问。

&ldo;我觉得凶手似乎一方面想要躲避人群，另一方面又特别想让人们看到受害者!&rdo;叶曦顺着康小北的疑问说，&ldo;这是不是有些矛盾?&rdo;

&ldo;未必，这只是咱们的认知而已。&rdo;韩印淡然笑道，&ldo;矛盾与否需要站在凶手的角度去考虑。&rdo;

&ldo;你是说这其实是凶手想要的效果?&rdo;叶曦半张着嘴，诧异地问。

&ldo;现在还不好判断。&rdo;韩印又笑笑，接着问道，&ldo;其余人的受害情况跟这个差不多吗?&rdo;

&ldo;基本类似，但后面的受害人没遭受过虐待。&rdo;叶曦稍显啰唆地说，&ldo;死亡方式什么的都一样，财物也均遭抢劫，尸体附近都留有涂鸦，有的是涂在墙上，有的在地上，有的在垃圾桶上，等等，但神情各异。&rdo;

&ldo;这儿就算看完了吧，咱去下个现场?&rdo;康小北见韩印只是点点头未多言语，便适时挥挥手里的车钥匙问。

&ldo;不必了，我心里有数了。&rdo;韩印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转身朝汽车走去，&ldo;把那几个涂鸦给我看看!&rdo;

说话间三人陆续坐进车里，康小北发动引擎，汽车缓缓驶出。叶曦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一边滑动着屏幕，一边就着显示出来的照片，依次介绍说：&ldo;这是首个出现的涂鸦，凶手画了一个圆圆的脑袋，填上两撇眉梢冲下的弯眉和一张嘴角上翘的嘴巴，就类似咱们在网络上看到的那种代表&lso;笑脸&rso;的表情;这是第二个抛尸现场出现的涂鸦，也是一个&lso;笑脸&rso;头像，但在此基础上加了个红脸蛋，韩老师应该能看出来凶手的用意吧?他是想画出一个&lso;羞涩&rso;的表情;第三幅涂鸦，头像上的眉毛和嘴巴都被凶手画成了，我们分析他可能是想画出&lso;睡觉&rso;的样子;第四幅涂鸦，头像上依然是两撇一字眉，但嘴巴画成个叉（&tis;），这个不太好判断，小北认为凶手是想告诫人们不要乱说话;这是最近出现的，也就是第五幅涂鸦，跟第一幅刚好相反，两撇弯眉眉梢冲上，一张嘴巴嘴角下沉，很明显是个&lso;生气&rso;的表情。&rdo;

&ldo;我们实在搞不懂这些涂鸦的意思，就把前四幅在本地报纸上刊登了，希望市民能够提供一些参考方向，不过一直也没什么靠谱的反馈。&rdo;康小北补充说。

&ldo;这个有点意思。&rdo;韩印从叶曦手中接过平板电脑，逐一反复看了几遍涂鸦照片，喃喃地说，&ldo;我得好好研究一下。&rdo;

&ldo;那行，反正今天也不早了，先送你回宾馆吧。&rdo;叶曦又从包里拿出两个文件夹放到韩印身边，&ldo;案件资料都在这里面，晚上你研究研究，有什么想法咱明天再讨论。&rdo;

&ldo;好。&rdo;韩印的视线仍专注在平板电脑上，简单回应了一句。

不多时，汽车已驶进市局招待所大院，房间早已订好，三人进入大厅直接坐电梯去了房间。

康小北很识趣，进了房间，放下韩印的行李便找借口先行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叶曦和韩印两人，气氛反而没有先前那般自然。两人干坐着，谁也不吭声，偶尔四目相对又很快挪开，末了还是叶曦清咳两声，大方地打破沉默说：&ldo;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案子我办得有些问题?&rdo;

韩印抬头笑笑，不置可否，语气淡淡地反问道：&ldo;怎么不早点找我?&rdo;

&ldo;我知道你现在是顾菲菲御用的侧写专家，平时还有教学任务，肯定特别忙，所以没好意思打扰你。&rdo;叶曦故作轻松地调侃道，但声音多少有些不自然，稍微顿了一下，又嗫嚅道，&ldo;好吧，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我对案子的严重性估计不足，现在有些骑虎难下了，只好再厚着脸皮求你喽。&rdo;

韩印听得出叶曦的话里似乎带有一丝醋意，心里便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滋味，仿佛一下子回到两人初见时那种情愫暗生的感觉，不过转瞬他脑海里又冒出个理智的声音：&ldo;韩印，你先前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你真正喜欢的是顾菲菲，在叶曦身上你更多的是寄托了对母亲的思念!&rdo;

于是，此刻的韩印只能又祭出他惯常的微笑策略，以掩饰他内心的不知所措。

&ldo;走吧，一起吃个饭?&rdo;叶曦未察觉韩印的异样表情。

&ldo;算了，咱们就别客气了。&rdo;韩印愣了几秒，拒绝道，&ldo;现在还不觉得饿，先抓紧时间看点案子资料，饿了我再叫送餐。&rdo;

&ldo;好吧，我不打扰你了，也别看太晚，早点休息!&rdo;叶曦撇撇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望，&ldo;有需要随时给我挂电话。&rdo;

韩印装作没看到叶曦的表情，含糊地应了一声&ldo;嗯&rdo;。

送走叶曦，韩印将文件摊在桌上，开始专心研究案情。

案子的犯罪标记很明显，当然最值得研究的是凶手的涂鸦行为，他将笑、怒、睡、羞涩、封嘴等表情的漫画头像留在抛尸现场，到底是出于怎样一个心态呢?这是非常关键的问题，因为它能直接映射出凶手犯罪的本质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