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脚几乎是擦着我的背,攻势猛,带起一股凌厉的腿风,衣服被吹的哗哗作响。&ldo;嘶&rdo;我猛吸了一口气,没控制住力度,身体撞在了桌角上,右胳膊被尖角刮了一下,蹭破了一块皮,火辣辣的疼。
后面一股劲风,完全是本能的往地上一扑,翻身往电梯方向跑,在它快要抓住我t恤的时候跳上了桌子,它一时间上不来,绕着桌子开始转圈。其实桌子对它来说并不高,但它只是在哪儿走来走去到处乱撞,好像不愿意靠近这里,眼神怨怼,看我的心神直发抖。离我最近的就是电梯,我便把主意打在那上面,看着电梯显示屏上面橙黄的数字,心里咯噔一下。
电梯停靠在一层,往十八层上,每上一层时间至少5秒,也就是说我还要等一分三十秒,如果没人上来还好说,万一中途有人上来,时间越久,我要和它盘旋的时间越久,可能越危险。
看它那股厉劲儿,分明是要致我于死地。难道那段视频发给我的人不是它?那要我帮助的人又是谁?不过现在的情形也容不得我想那么多。
又是一脚从我肩上闪过,从尸身小腿上掉下一块碎肉,连着筋骨和拉长的血丝。在腿上盘着的白色尸虫稀里哗啦往我衣服上掉,恨不得自插双目。因为穿的是深色的衣服,看的特别明显,我心里那个毛,恨不得蹦起来甩掉这些虫子,再狠狠跺几脚。
哭丧着脸,又不敢停下来拍掉,只能借着奔跑的幅度把虫子甩光。心里暗自祈祷:大哥,千万别往我衣服里爬,我求你了。多跑了几步,觉着脖子上痒痒的,好像开始往领口里掉。
&ldo;啊&rdo;我叫了起来,头皮发麻,头发都根根炸了起来,像被电击了一样。简直不能忍,这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虫灾啊!救命啊!
&ldo;…&rdo;不知道从哪儿又滑下来一条,还在地上扭来扭去,被我踩了一脚。
它的目的其实是想恶心死我吧。
几乎是跪在地上按住电梯按钮,楼层开始往上升,我心里急的要命,气血一下子涌上来,有点晕晕的,提着一口气,不敢放松,默默祈祷电梯快点上来。
看着电梯停在5楼没有动静,我几乎忍不住要爆粗口了,使劲一跺脚,腿都要被震麻了。
为了躲开它的攻击,我又绕着白布转圈,像只无头苍蝇四处撞,其实大厅里能藏的地方几乎没有,光线虽然暗,但我还是能若隐若现看到一点东西,足够我躲开大体积的障碍物。
&ldo;砰&rdo;
地面震了震,我心有余悸的看着碎成两半的瓷砖,周围几块虽然没有被殃及到,但也有了一道长长的裂痕,裂痕一直延长到我的脚下。
我擦了擦满头的汗,正庆幸着那一脚还好没落到我身上,否则非把我踢残了,我脚下的瓷砖一下子炸裂了,碎块狠狠的砸中我的膝盖,疼的我半跪在地上,站不起来。同一时间,我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劈劈啪啪的像极了除旧迎新的爆竹声,不过不是来自我,而是它。估计刚才那几下,它自己也伤的不轻,骨头都断了。
你到底想怎样!
它没有知觉,也不觉得疼。它的目的很显然是我。
突然呼吸一滞,那东西已经贴在我的身后,冰凉又油腻的手臂捞着我的脖子往后拖,浓烈的恶臭铺天盖地的钻进鼻子里。
我就是像是个小鸡仔被拖着走,鞋子使劲点在地上,擦着地面,想要停下。滑腻的可怕的手臂像是涂满了剧毒,被碰到的皮肤开始难以忍受的麻痒。下身和地面摩擦,屁股就像着火了般,又烫又疼,它看也没看我,也不管我是死是活,把我往走廊尽头拖。
&ldo;咳咳&rdo;脖子被箍住,开始喘不上气,脸憋的通紫,我有些后悔没有听陈燕的话了。果然我没点本事,只能被它们耍着玩,我想着是不是该联系陈燕,后来又果断放弃了。如果别人碰上它,存活的几率又是多少。
如果我当初和裴清清学那么一招两招就喊了,这是我此刻挂在心上的事情。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裴清清的影子,以及那块价值不菲的翡翠石。
裴清清到现在也没和我联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用,若是下次出来一定要带上,她说可以救我的,大不了我之后在找她算账!如果我能先逃过这次的话。
看着一个一个从我身边过去的摆在房间门口装试用的盆栽。
&ldo;你要,带我,咳咳,去哪,咳&rdo;,一句话被我说的断断续续,呼吸急促,喘着粗气,累的不行,腿上的伤口流了许多血,用手一抹,粘粘的。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自己。
它默默的拖着我,呆滞的听不懂我的话,动作幅度明显一样,像极了□□控的傀儡娃娃。
&ldo;大哥,你,你不是,中国人吗&rdo;等等我换个英语也行啊,咳咳,我又是没忍住咳嗽了几下,呼吸的空气渐渐稀薄。
&ldo;呼呼呼&rdo;我大口喘着气,对于我来说现在臭不臭都不是问题了,我可不想自己还没见到幕后黑手,就窒息了,说出去多难听啊。
我真的要崩溃了,全身上下都大大小小的擦伤,更可怕的是脖子痒痒的,好像干尸手臂皮肤上的虫子在蠕动,蹭着我的皮肤。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些东西带给我的感受了。
&ldo;救命啊&rdo;我吼了一嗓子,嗓子都哑了,估计都能穿透玻璃了,然而并没有用,这是18楼,如果在一楼,肯定能吸引到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