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竟然敢骂我,我可是皇上。&rdo;皇帝道。穆清埋头没言语,先前他还是五皇子的时候成天介赖在昭阳殿里她简直是成天介的在骂人,眼下他是皇帝,她真是极不应该再像先前那样呵斥他了,可她在宫里总也要忘了他是皇帝了,尤其他这样穿着单衣散着头发发神经的时候她就总忘。这时候听他这样说穆清多少有点发虚,他是皇帝了,真不能再那样。&ldo;我是皇上,你骂我我诛你十族。&rdo;皇帝道。&ldo;我快要父母兄弟都没了你一族都诛不了还十族。&rdo;穆清心下道,只是没说出来,眼下发现自己竟然能稍微坦然点说起父母兄弟被流放的事了,先前她所有的事便是对父母兄弟的耿耿于怀以及怎么让他们过活的更好,将自己团进一个出不来的死胡同里,也无人可以说起这些。眼下却是不知怎的,兴许是头一回有人跟她说了家里的事,兴许是见着亲人他们还好端端的同她说笑,她想象里的怨愤好像少了许多,总之眼下她竟然不再是个提起父母兄弟就伤心的样子了。&ldo;我是皇上,谁敢背叛我我就诛谁十族。&rdo;皇帝又道。穆清背身听着没动弹,这人好像又在说她了,说她从宫里逃出去的事,看来他是丝毫不能理解他占了他父皇后妃有什么不妥了。&ldo;睡吧。&rdo;穆清背对着皇帝说了一句,打断了皇帝一直絮叨说他是皇上的事儿。皇帝终于不说话了,穆清背身躺着,他也背身躺着,躺了半天他突然动作很大的一个翻身,下一刻就是探手将穆清给提溜过来。&ldo;转过来。&rdo;皇帝瓮声瓮气说话,穆清转过身,被皇帝一巴掌捂进怀里的时候真是要无奈死,眼前被皇帝的胸膛堵得死死,穆清偷偷吸一口气,全身便都是这人的气息,穆清其实很爱这样的气息,而且他的身体真是跟个烧红的火炉一样。出宫九月中,气肃而凝,露结为霜,不觉间已经到了草木黄落时候,还有三日,就是秋选。朝臣们都知道太傅家里女先生还在倦勤殿里,皇帝已经同她同寝好长时间,这着实是不应该极了。皇帝后宫比不上高祖也比不上先帝,然总不止一个女人,皇帝却是罔顾祖宗法制,专宠一人,至今也无子嗣,无子嗣是家国头等大事,被皇帝上次打板子打怕了的人没有一人再上折子痛斥皇帝独宠倦勤殿,然朝臣们都很统一的希望这次秋选快点到日子,众臣很热衷于为秋选提一点小建议,帮一点小忙,只恨不能立马是秋选,最好此次进得宫里的能一举给皇上填上子嗣。宫里也开始为秋选做准备,秀女的吃穿用度一干都要准备好,遂哪里也看起来是个忙忙碌碌的样子,皇后还在床榻上躺着,宫里一干用度准备都去请示严五儿,严五儿一方要伺候皇上,一方要应付前来请示的各个奴才们,忙的恨不能闭上眼就能睡着,在忙的要发疯的时候皇帝还同严五儿发脾气,气的严五儿一挥手将一干请示的奴才们都轰去了倦勤殿,让他们去请示倦勤殿里的那位。遂皇帝下早朝过后便见倦勤殿里不时有进出的奴才,听一句才知道是为了秋选的事,皇帝看严五儿一眼,严五儿缩着膀子埋头不看皇帝,被皇帝劈头一巴掌也是死活没吭声,只心里骂皇帝,你紧着殿里的这位身体,怎么不知道我也是有身体的!&ldo;都下去。&rdo;皇帝一进去就将殿外请示的奴才们轰出去,穆清意外,她是哪里做的不好么,看皇帝一眼,眼里带了一点疑惑和委屈来。&ldo;清丰说你应该静养。&rdo;皇帝瓮声瓮气说一句,她还同个纸片子一样,这许多操劳的事着她烦心干什么。他总是不很理解作何这女人很是热衷于干这些事,替他选选秀女,替他张罗秀女的进宫事宜。&ldo;哦。&rdo;穆清应一声,总还是有些不愉快,古来掌后宫一干事务的便是掌后宫的人,她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留在后宫,让别人听自己的总比自己听别人的好,然还是维持了面上的沉静。&ldo;今日晚些时候你便出宫去罢,明日再进来。&rdo;皇帝道。&ldo;嗯?&rdo;。&ldo;这次秋选你也入选。&rdo;皇帝道。是了,她眼下无位分无名号,一直在宫里也着实不像话,她吃穿用度一直和皇帝一起,用药比皇帝用的还珍贵,险些忘了这些个,转念间脑里一闪&ldo;这秋选总不是因为我……而开始的罢?&rdo;她小心翼翼的问一句,然后自己再赶忙否定,深怕说出来就要承受这样的大罪,皇帝站着没作声,穆清倒抽一口气&ldo;你疯了么这是……家国大事岂能这样儿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