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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俩人斗了几个回合，谁也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贝尼托一直冷冷地盯着托雷斯，那种眼神仿佛一把利刃直刺进对方的心中。显然，这个坏蛋开始惊慌失措了。他步步后退，贝尼托像个复仇之神。不留余地地进逼，他已将自身的安危置之度外，一门心思要结果出卖他父亲的人。贝尼托节节进逼，不断进攻，托雷斯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

不久，托雷斯就退到了几乎垂直于大河的一处悬崖边上。他意识到了危险，便想重新发起进攻，夺回失去的地盘……他越来越手忙脚乱，两眼发黑……终于被贝尼托按倒在地。

&ldo;去见阎王吧！&rdo;贝尼托大声说。

他一剑刺中了托雷斯的胸膛，但是剑尖被斗篷内的一件硬东西挡了一下。

贝尼托加强了攻势，托雷斯奋勇回击，但剑剑落空。他预感到自己要完蛋了。托雷斯继续后退。这时，他想大喊……大声说出乔阿姆&iddot;达哥斯塔的性命和他的连在一起！……但是他已经来不及说了。

第二剑刺了进来，这一次，刺中了托雷斯的心脏。他仰面摔倒，失足落下悬崖。在最后一刻，他的手痉挛地攀中一丛芦苇，但是它们撑不住他……托雷斯消失在滔滔河水之中。

贝尼托倚在马诺埃尔肩上；弗拉戈索抓住他的手，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让同伴给他包扎伤口（他只受了一点轻伤），便说：

&ldo;回大木筏上去，回大木筏上去！&rdo;

激动不已的马诺埃尔和弗拉戈索二话没说，就跟他走了。

一刻钟后，三人回到了大木筏停泊的地方。贝尼托和马诺埃尔赶紧跑到雅基塔和米娜屋里告诉她们刚才发生的事。

&ldo;孩子！哥哥！&rdo;

她们同时喊道。

&ldo;去监狱！……&rdo;贝尼托说。

&ldo;对！……去吧！……去吧！……&rdo;雅基塔说。

贝尼托拉着母亲，马诺埃尔跟在后面，三人离舟登岸，向马纳奥走去，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监狱门前。

雅里盖茨法官早就下了命令，所以他们立即被领进监狱，来到关押乔阿姆的牢房前。

门打开了。

乔阿姆看见妻子、儿子和马诺埃尔走了进来。

&ldo;啊！乔阿姆，我的乔阿姆！&rdo;雅基塔喊道。

&ldo;雅基塔！我的妻子！孩子们！&rdo;乔阿姆喊着，张开双臂，将他们紧紧搂在胸前。

&ldo;我的无辜的乔阿姆！&rdo;

&ldo;不但无辜，而且仇已经报了！……&rdo;贝尼托大声说。

&ldo;仇已经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爸爸，托雷斯已经死了，而且死在我手里！&rdo;

&ldo;死了！……托雷斯！……死了！……&rdo;乔阿姆&iddot;达哥斯塔喊道，&ldo;噢！儿子！……你把我毁啦！&rdo;

第七章　决心

几小时之后，全家回到了大木筏上，聚集在那间共用舱里。所有人都在，只少了那位刚刚受了打击的正直人。

贝尼托耷拉着脑袋，责怪自己毁了父亲。要没有雅基塔、他妹妹、帕萨那神父和马诺埃尔的恳求，这个不幸的年轻人恐怕一开始就会因为绝望而做出自绝的事情来。但是，大家一直看着他，不让他一个人呆着。然而，还有什么样的行为比他的行为更高尚呢！杀死父亲的告密人，这难道不是正当的报仇雪恨吗？

唉！为什么乔阿姆&iddot;达哥斯塔没有在离开大木筏之前把全部真相统统说出来呢！为什么他要把证明他无罪的物证留着只对法官讲呢！为什么在赶走托雷斯以后，他跟马诺埃尔谈话时只字不谈坏蛋托雷斯自称掌握着的这份文件呢！但是，毕竟他又能对托雷斯的话相信多少呢？他能肯定这样一份文件会在这么一个无赖手里吗？

不管怎样，现在全家人一切都明白了，而且是出自乔阿姆&iddot;达哥斯塔本人之口，大家都知道据托雷斯的说法，确实有证据可以证明蒂如卡案犯无罪，这份文件是由杀人犯亲笔所写；凶手出于内疚，在临死时把文件托付给同伴托雷斯，可这家伙不但没履行死者的遗愿，反而拿它来作交易敲诈勒索！……可全家人也知道托雷斯刚刚死于决斗，亚马逊河河水已经淹没了他的尸首，他已经死了，临死之前连真凶的名字都没能说出来！

现在，除非发生奇迹，乔阿姆&iddot;达哥斯塔看来是山穷水尽了。一方面是里贝罗法官的死，一方面是托雷斯的死，真是祸不单行，他可能永远无法重见天日了！

这里应该说明一点，在马纳奥，公众舆论一直偏激而不公正，完全对囚犯不利。乔阿姆&iddot;达哥斯塔突然被捕使得二十三年来已沉于忘却的可怕的蒂如卡谋杀案重又回到了人们的记忆中。于是乎钻石矿上的那桩官司，年轻雇员被判处死刑，行刑几小时前越狱逃走，所有这一切又被重新抖落出来，仔细琢磨、议论纷纷。前不久，这一地区发行量最大的一家报纸《巴拉日报》发表了一篇文章，细述了案件的详情，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在押犯的仇视。人们又怎么会相信乔阿姆&iddot;达哥斯塔是无罪的呢？他们并不了解达哥斯塔一家所知道的一切‐‐他们是唯一的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