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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吃饱喝足的蝗虫们腆着肚子满面红光，喝着茶水讨论‐‐五一黄金周上哪儿玩。

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有回老家的，有带着女朋友游山玩水的，有学院组织集体活动的……

一个法学院的仁兄说：&ldo;我倒是想去玩，你们谁能帮我代课？一节小课50，大课110，函授本科，学生水平有限，怎么糊弄都听不出来。&rdo;

秦礼言来了精神，问：&ldo;我帮你上，教什么？&rdo;

此仁兄拿起勺子敲碗，&ldo;我还能教什么？民法！&rdo;秦礼言瘪了，想上没那能耐，就算糊弄也得有半杯水啊。那人接着说：&ldo;要不你帮我写论文吧，应付文章，还是民法，三千字就行，我给你一百块劳务费。&rdo;

凑论文我在行！秦礼言点头答应。

旁边一个美院的叫：&ldo;这你也答应？那你帮我画幅画，一家公司附庸风雅要挂在大厅的，水墨画，我学油画，有钱赚不了，学院派下来的任务，不去得罪人。&rdo;

秦礼言问：&ldo;多少钱？多大？再说我的画具不全。&rdo;

&ldo;你开出画具清单找他们提供。至于钱嘛……至少得好几千吧。&rdo;秦礼言激动地手一抖，却板着脸说：&ldo;我这可是帮你的忙啊，你得给我一百块，否则免谈&rdo;

&ldo;行行行！哈哈！海南啊！我亲爱的海南！儿子将投入您的怀抱痴迷地撒娇！&rdo;

秦礼言冷哼一声，&ldo;你是吉林的儿子！没奶你也当娘？&rdo;

李群给了吉林儿子一巴掌，&ldo;别太过分了，自己跑去玩，脏活累活全丢给别人，还有人性吗？&rdo;转头对秦礼言说：&ldo;你能不能帮我也凑一篇文章？&rdo;

十几双筷子一齐砸过去，个个笑骂，&ldo;就你满嘴仁义道德！&rdo;&ldo;雪上加霜，你也好意思？&rdo;&ldo;你那脸横着长的？&rdo;……

秦礼言把鸡骨头硬塞到李群嘴里，&ldo;可以！不过……你的要二百块。&rdo;李群卡着他脖子推到一边，&ldo;你区别对待，瞧不起人！&rdo;

吉林儿子逮着机会报酬雪恨，打了李群一巴掌，&ldo;谁瞧不起人了？小言多瞧得起你啊！我们学的是低等学科，你学的是高等学科，人类的未来就靠光电学了，当然得贵点。大伙说是吧？&rdo;惟恐天下不乱的悍匪们大声称是。

旁边有人把几个盘子里的剩汤并到一起，递过来说：&ldo;小言，把这给他灌下去。&rdo;李群吓得面色大变，拉开椅子想跑，&ldo;各位各位！我错了还不行吗？&rdo;

几个心怀不轨的流寇贼犯阴笑着扳胳膊、压肩膀、撕嘴角，秦礼言负责往里灌，呛得李群大声干咳扭动不止。

悍匪们哈哈大笑！

鬼子进完村，把三光政策施行了一遍之后，出饭馆，回学校。两个服务员小声嘀咕：&ldo;这些都是什么人？&rdo;&ldo;不知道！个个戴眼镜，看着挺斯文的。&rdo;&ldo;做出来的事怎么这么像流氓？&rdo;&ldo;唉！……&rdo;

下午，秦礼言睡了个午觉，爬起来，想起专栏文章，想写，发现电脑放在方铮驰家了，只好翻出纸笔，一个字一个字手写。

美院的同学走进来，把两张纸拍在秦礼言桌上，&ldo;小言，这是那公司的电话地址，还有介绍信。那幅画我可就托付给你了，你小子可别给我们美院丢人。&rdo;

秦礼言把纸一推，&ldo;那你还是拿回去吧，我这人丢人丢习惯了。&rdo;

吉林儿子赶紧讨好，&ldo;老哥我信任你！绝对信任你！&rdo;趁秦礼言没反对，赶紧出门。

其实秦礼言才舍不得把这大生意往外推呢，立刻拿起电话打给对方。对方问是不是某大学美院的博士研究生，秦礼言昧着良心说是；对方问能不能到公司面试一下，秦礼言惴惴不安地说好。

带着仅有的一点画具去了那家公司，后勤部职员叫他画一幅看看，秦礼言心说：来面试的要真是美院的学生早一甩膀子走人了，那帮桀骜不驯的艺术家（？）谁受得了这个气？

秦礼言花了二十几分钟画了幅水墨小品，一株墨ju一脉黛山，题字：悠然见南山。

那些外行也分不出好坏，瞧着挺像那么回事的，一个硕胖的中年人把秦礼言请进办公室，说：&ldo;你别见怪，不是我们不信任你的能力，实在是事关重大。我们要一幅巨幅山水挂在大厅，400乘180的。&rdo;

秦礼言大惊，&ldo;四……四米的？&rdo;

中年人哀叹：&ldo;没人敢接，想接的我们又信不过。&rdo;

秦礼言惊魂未定，你们倒是信得过我啊！

那人接着说：&ldo;其实润笔费我们可以从优，两万你看怎么样？&rdo;

秦礼言心脏突然漏跳一拍，眼前鲜花直飘，两万啊！……两万啊！……也不管自己能力是不是有限，赶紧点头，先答应了再说。

&ldo;再加一副对联怎么样？我看你的毛笔字写得挺好的。当然，不能让你白干活，对联两千块。&rdo;

&ldo;行行行！&rdo;秦礼言满面红光，心说：对联免费赠送都没问题。

中年人长出一口气，&ldo;那好，事情解决一半了。你把要用的东西写下来，我们采买，明天傍晚你来拿。&rdo;

秦礼言也不客气，狼毫、羊毫、鼠毫各种型号一开一大排，端砚墨汁各来两大份，五米长的垫毯一张，指名要板羊毛的，颜料生宣熟宣等物直接狮子大开口，光镇纸就开了十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