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是我师父有事给我传信的鸟,&rdo;尚渝一脸茫然,&ldo;他让我去西边两家联合的关隘找他。&rdo;
白飒想许是急事,便道:&ldo;那我们便快些启程。&rdo;
尚渝又看看那字迹,闷闷应了一声,想起求索之前给他的信,告诉他那穆庄主被毒死,请去验尸的人是医圣关门弟子邵无晦。
求索最后写道:那邵家小崽子恐怕是追着你的行踪来的,一切小心行事,当心有诈。
尚渝看着依旧一事无知的白飒,闭了闭眼,最后道:&ldo;白兄说的是,我们尽快启程吧。&rdo;
说到最后,竟有几分苦涩之意。
快马加鞭两月有余的剑圣终是赶在初春回到了阑春山,怀着几分希冀上山,却看见空无一人的小阁。
冰棺上有血,一旁有一小滩凝固的毒水。
剑圣顿觉心如死灰,跪坐在棺前两日,再起身眼底已全是风霜,提着剑,一步一步,向那西边去。
与此同时,尚渝和白飒已经过了万佚原,那关隘近在眼前,可能两次伐南这里都是主战场的原因,只觉四周荒凉,死气沉沉。
这西边两家经两战重创现在已经合为一家,只是说的时候还是会惯称两家。
这一次尚渝被召来的原因不是治病而是吊唁。
吊唁那些因两次伐南而尸骨化做这万佚原寸土的先辈。
虽由已势微的西边两家主持有些奇怪,但作为两次伐南损伤最重的世家,他们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两人入关隘时发现这里已经早早停下了关内各处的家族。
他们来的已经算迟了。
第25章西原
西边两家成名并不晚于那十二峰,只是所处位置实在称不上好,虽勉强算是个依山傍水的地方,但因为离关中太远,来来去去的弟子三代内就能轮一趟辈份。
早些年还没有南冥教,关隘建起只是为有外面的商人入关两家能收点过路费,后来有了南冥教,这本来只是用来收过路费的关隘莫名其妙成了拦住邪教的关口。
着实让这两家费解。
这天下大任说降就降,甚至都没来得及让他们劳劳筋骨、饿饿体肤。
不过那时南冥教还不成气候,所以这两家未曾将其放在心上,偶尔有点小打小闹也能应付,甚至两家一度轮流让弟子驻关隘,便于勤习不辍,培养实战经验,有机会上那十二峰挑战,把那群人打得落花流水‐‐这恐怕是两家那时能想出来的最出息的事了。
不过世事往往与愿相违,两家没能去那关中挑战就先斗了起来,原因很简单,因为两家都是使刀的。
这天下各家,使刀的千千万,可是人们总是惯于盯着眼前,都想着先把这邻居收拾了再谈其他也不迟。
那时的比试说来也可笑,去对面砸砸门,看见出来的是使刀的,二话不说先打一架,事后一问,哦,原来是自己叔叔的弟弟的儿媳的孩子,算来还有点亲戚关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关中太远,那里的女子不愿意嫁来,西边的女子又不愿意离家,嫁给自己的亲戚也说不过去,就只能往对面嫁,娶来嫁去,两家都有了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
然而即便如此,姓于的还是姓于的,必须用擒云刀法,姓骆的也不能嫁人了就忘了娘家,自小背的必须是踏霜刀法。
在这一点上,两家倒是泾渭分明,分毫不让,更奇的是这两家家里竟没有因为家中人使的刀法不一样天天鸡飞狗跳。
不过毕竟是自己娶进来的,再怎么样也舍不得打,后面可还有一群讨不到老婆的等着呢!
许是因为两家时不时见面就要打上一架,有关中人来看,回去就传这两家不太对付,可是实际上看两家这么相处多年相安无事,想来应该还是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意味。
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不意外都染着一身好斗的脾性,从小打到老,入土了也不把刀葬下去,而是戳在地面上,碑上还要写些挑衅的话引后人与那半埋的刀斗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