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依旧是忙得很啊!&rdo;
&ldo;他自己喜欢这么忙忙碌碌的。估计今晚也一样,不知要流浪到哪里!总之,能游逛的期间只能说明他还健在而已。&rdo;
夫人说这话时,村上康子已经穿好了蓝大衣,从写字台那边打招呼说: &ldo;对不起,我先告辞了!&rdo;
&ldo;今天你辛苦啦,那个文件拜托你明天以前写出来。&rdo;
&ldo;是的,我带在身边,失陪了!&rdo;村上康子向前施了一礼,走出办公室。
看她走后,直江干了杯啤酒。
&ldo;我也喝一杯?&rdo;
&ldo;您也能喝些吗?&rdo;
&ldo;只是一点点,若是喝上两杯,脸就会通红通红的。&rdo;
夫人给直江杯子里倒满酒,自己也轻轻地抿了一口。她的脸面瘦长,多少有些凶相,但仍不失为端正。怎么也看不出她是48岁的人来。据人们传言说:她年轻时,院长曾去求婚,跪在榻榻米上前额触地,再三恳求,至今仍在护士们中间流传着。夫人虽无当年的青春年华,却仍不失其美貌风韵。
&ldo;大夫,喝威士忌不好吗?就喝威士忌吧!&rdo;
夫人往另一个杯子里放进冰块,然后倒上威士忌。
&ldo;我家老头子常兑水喝。&rdo;
&ldo;不,我这样就可以。&rdo;
&ldo;哎呀,这里还有一些柠檬汁。&rdo;
&ldo;不要啦,这样就行。&rdo;
直江一口喝干,一股暖流从喉咙溜下去了。
那暖流从食道传进胃里,火烧火燎,直江最喜欢这种感觉。他的脑子里勾勒出一幅图画来:喝进酒的一瞬间,胃肠里的红色粘膜会变成黑色糜烂物往下流去。
&ldo;让您久等啦!&rdo;
饭庄的堂倌从后面的楼梯跑上来说。他手里端着一个盛满鲜艳菜肴的船形长盘。
&ldo;请吧,这里有酱油。&rdo;
夫人撤掉烟灰缸,腾出空当摆上那长盘。
直江一喝酒就不吃菜,喝威士忌时,能有花生米就行。什么菜都没有时,喝口凉水也行。一个人在家里喝酒时经常如此。
&ldo;您不喜欢吃鱼吗?&rdo;
&ldo;不,不是不喜欢。&rdo;
&ldo;您的老家是北海道?&rdo;
&ldo;北海道的札幌。&rdo;
&ldo;那里不是产很多鱼吗?&rdo;
&ldo;种类虽不多,但从小吃惯了,总觉得寒带的鱼合胃口。若论鲜美程度还是生长在寒冷地方的鱼最好吃。&rdo;
&ldo;从前有个值班大夫也是北海道的,他是函馆人,同您说的一样。&rdo;
&ldo;不过,吃惯了这里的菜肴,那里的又变得乏味了。&rdo;
&ldo;也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