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扶了扶眼镜,波澜不惊的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以为你下午跟她吵架才没有胃口,现在既然吃得下的话那让笙儿再盛一碗。”
他被蛇咬伤因他而起,跟慕晚安吵得这么严重也是间接因他造成,所以他才破例插手了一把。
薄锦墨说完,也跟着转身要离开。
“你给老子站住。”
极端阴沉暴躁的声音,顾南城丝毫没顾及现在自己的身体状态甚至是一身病服,几大步走到他的跟前,眉宇皆是湛湛的戾气,漠漠的道,“笙儿只是给我端碗粥而已。”
薄锦墨瞥他一眼,“你在跟我解释?”
顾南城沉着脸大步的往外走。
病房里,很快只剩下了两个人。
“薄锦墨,”陆笙儿绷得极紧的声音叫住他,三个字里布满了浓厚的讽刺,人也从一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他冷峻挺拔的背影。
“待会儿叫人来打扫一下,我送你回病房,今晚会派人保护你,安心睡。”
她声声笑了出来,“你这算是关心我?”
男人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淡淡道,“虽然注射了血清,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躺着休息对身体好,回去吧。”
陆笙儿嘲讽道,“那南城去追慕晚安,不是更危险?”
“他有分寸。”
她伸手把椅子拉开,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看着整个人的气息都不带温度的男人,突兀的笑了出来,“我很想知道,你连媒婆做的事情都做了,是为了怕南城失去慕晚安,还是爱屋及乌了……担心我和南城相处,抢走了慕晚安的心上人?”
薄锦墨还是那句淡漠的原台词,“南城喜欢谁,是他的事。”
“那你还亲自带着她来?”
陆笙儿的语气里,特意加重了亲自两个字,浓稠的嘲讽。
瞧瞧,这就是他们的感情,在他心里,不说盛绾绾跟她肚子里的孩子,连慕晚安那个顺带上的交情都比不上。
眼镜的镜片是透明的,但仍是无法看清楚他眼底的神色,薄锦墨淡淡道,“他以前也许喜欢你,可以给你安稳的生活和幸福,但那已经是以前了。”
“如今我给不了你的,他也已经给不了了。”
陆笙儿心中微微的堵塞住,其实她是知道的,只不过知道是一回事,隐隐的不愿意那么想,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你之前跟盛绾绾结婚的事情好,那时候我们分手了没有在一起,你有你的自由,那这一次呢?”
陆笙儿抬着下巴,眼睛注视着他每一寸的表情变化。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这么多年下来,他都没有正眼看过的女人,为什么忽然之间变得这么重要了?
可他的表情根本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不闪不避的看着她,“没有解释,是我对不起你。”
没有解释,就是对不起。
陆笙儿往后退了一步,慢慢的笑出了声,眼角眉梢皆是冷笑和讽刺。
晚安走进电梯的时候就看到沉着一张脸从病房里走出来的男人,她毫不犹豫的伸手把电梯门给合上,眼睁睁的看着他阴沉暴躁的俊脸。
到楼下,已经走出了医院的大楼到了前坪才被男人一声不吭的揪住了。
冬天寒风凌冽,顾南城从病房出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病服,他自后面抱着晚安,手臂很用力的搂着她的腰,强健有力的身躯炙热的贴着她。
“晚安,”他在她的耳边低低的道,有些咬牙切齿,又有宠溺般无奈的柔软,“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也不是被那几条蛇给毒死的,一定是被你气死的。”
她低头试图掰开他的手臂,没有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