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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中关继续说：&ldo;三条看门狗是由同一个人杀死的。他是怎样作案的呢?有二种可能：一种是凶手直接与三条狗有过长期的接触，或者调句话说他本来就是训狗师。另一种是凶手事先对三个家庭，特别是看门狗的习性进行了了解。他可以接二连三地投食给那条狗。要是认为狗经过训练只吃主人投放的食物，那是百分之百的误解。狗有狗的本性。狗的本性就是集中在性欲、食欲和狩猎欲上。世界上不可能有绝对拒绝食物诱惑的狗。它可以在主人的面前不吃生人投放的食物，那是因为害怕叱责。主人一旦不在，它肯定狼吞虎咽地大吃一番。再有名望的良种狗，只要孤独地生活，就不会不去垃圾堆里找食。训练只是对一种本性的压抑，而不是改变。那个另有企图的凶手就是连续不断地进过主人的耳目，给那些看门狗投生肉，让它们尝到了甜头。在正式行动的时候，他投放的生肉恐怕还浸过用于外科手术的&lso;筋脉弛缓剂&rso;。这种药物使人的肌肉筋骨都可以处于松弛状态，那就更不用说狗了，这样凶手就可以很容易地将它们杀死，而司法解剖却是怎么也不会找到蛛丝马迹的。这是一种很高明的犯罪。&rdo;

中关以再次提出警告来结束自己的意见。他认为割断三条狗之间的联系，把事情看得简单，不等于可以忽略杀狗后面的动机。这动机尚难揣测。因为这个与&ldo;地一号&rdo;有联系的事件，在前者兴师动众地搞集体暗示和投放幻影，可只窃取了一千万日元，不合情理。如今又莫名其妙地杀死三条狗，同样不合情理。这不合情理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呢?除了预习和模拟行动，不可能是别的。&ldo;地一号&rdo;和杀死看门犯的强盗可能同为一个强盗团伙，他们如此猖獗地向社会挑战，警方决不能等闲视之。

中关八郎使本已烦躁不安的平贺章彦陷入更加恼火的困境。他在搜查会议上，将粗粗的胳膊交叉在胸前，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ldo;神经科医生都是神经病。&rdo;一个调查员恶狠狠地咒骂道，&ldo;不是神经病，怎么能够照料神经病人?这跟开饼店的不可能不会做讲的道理一样的。还有，照料菩萨的一定是和尚!&rdo;

他的不着边际的发泄得到了其他刑警的附和，他们都给&ldo;地一号&rdo;和杀死看门狗的凶手搞得怨声载道了。

平贺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桌上的一摞报纸。报纸的标题在他的视线中跳跃：

&ldo;怪诞事件层出不穷，请看纠缠在一起的&lso;地一号&rso;和看门狗被杀之谜。&rdo;

&ldo;怪盗集团的目的究竟何在，市民惶惶不可终日。&rdo;

平贺的目光终于从那些信口开河的标题上移开，无精打采地打量了一下部下，欲说无言。正是在这一刻，他甚至感到从&ldo;地一号&rdo;到看门狗被杀这一切是不是中关策划的。因为中关对这一整套行为和阴谋的推理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合乎情理之中的。要是不具备这些本领，怎么会对&ldo;地一号&rdo;的这套阴谋行为如此了如指掌呢?特别是中关把已发生的事件分析得头头是道，而对未发生的事件却是在左一个&ldo;不知其目的何在&rdo;右一个&ldo;想不出完整的作案动机&rdo;之后，突然来了一个&ldo;可能是一个重大计划的实施者&rdo;的威胁性推论，使本来已经茫然无措的警察陷入更加被动的慌乱。

这是否也会是中关自己所谓的&ldo;集体暗示&rdo;呢?

&ldo;对中关八郎倒也不可以掉以轻心。&rdo;平贺暗暗地告诫自己。

三

十一月十五日，警视厅接到了中关八郎的意见书。

意见书以斩钉截铁的口吻宣称：看门狗被杀案跟警犬训练协会有关，而杀狗的凶手又跟&ldo;地一号&rdo;集团有关。这样，只要深入调查警犬训练协会，就可以顺藤摸瓜，不但抓住杀狗的凶手，又可以破获&ldo;地一号&rdo;集团。

根据中关提供的线索，平贺把调查重点的重点移向警犬训练协会。

仅仅一天功夫，事情取得了极大的收获。从汇总的调查材料来看，世田谷区某公司社长家的看门狗和新宿区前参议员家的看门狗是经过警犬训练协会专门训练的。协会的许多人都跟这两条狗很熟。而练马区的那条狗虽然未经警犬训练协会训练，但它也与协会有关，因为协会曾经把它从野狗群中挑选出来准备加以训练，但不久发现它难以成为优秀的警犬，便给人要走了。几经周转，便到了练马区江古田的某豪邸。

&ldo;真是天遂人愿，功夫不负苦心人，&rdo;平贺高兴得跳了起来&ldo;中关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rdo;平贺禁不住夸奖起中关来了。

本来嘛，凶手如果与狗不相熟，他怎么可能让狗不狂吠呢?现在好了，这三条狗全与警犬训练协会有关，只要下赌注下在警大训练协会，这两起大案的破获将是指日可待了。

&ldo;全体出动，调查警犬训练协会!&rdo;平贺果断地命令部下。

十一月十七日，又有看门狗被杀了。

警视厅的刑事部长住在杉并区西荻，名叫凑川保正，现年四十八岁。凑川家养的是一条柴犬，据说柴犬最适宜当看门狗。这条母的柴犬的身体并不太高大，性情也不太强悍，但警惕性之高却出类拔萃，相熟的邻居也难以接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