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霆静静的看着他。
姜亦眠作为旁观者瞧着封北霆看修尔的眼神,觉得他俨然在看一个智障。
视线扫过姜亦眠,修尔意有所指的说,“我们各退一步,你把货给我,我这就离开,绝不耽误你的事。”
闻言,封北霆微微垂下眼睫,漫不经心道,“已经卖了。”
“那钱呢?!”
“花了。”
“……”那么多钱都花了,他是扶贫去了吗?
姜亦眠在修尔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龟裂。
她就说嘛,在变态兮兮这条路上谁别想赢过她家封漂亮。
指尖一下下的点着额头,修尔颇为苦恼的摇头,“封,你这样让我很难做诶。”
抬眸,他脸上的笑意褪的一干二净,“看来你是打算跟我鱼死网破了……”
“并没有。”
封北霆将姜亦眠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忽然掏出枪对准了修尔,扣下扳机的时候,他的声音冰冷的响起,“我是捕鲨网,而你……
最多是条海象鱼。”
又蠢又二。
闷闷的枪击声在小巷里响起,不是一道,而是很多道。
姜亦眠听得一清二楚,揪着封北霆西装领口的手下意识攥紧,脸更深的埋进了他的怀里。
即便如此,她还是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印象中,这是封北霆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杀人。
他握着枪的手还是那么漂亮,怀抱也还是那么温暖,但她直觉他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以前曾对他说,“封北霆,你手真好看!
封北霆,你眼睛真漂亮!
封北霆,你声音真好听!
封北霆……”
而现在,那只漂亮的右手握着枪,血染了那双迷人的眼,他俯首在她耳侧,音色醉人缱绻,“眠眠,我送你的玫瑰褪了色,用血染过才好看。”
姜亦眠:!!
那特么是白玫瑰,褪个毛的色啊褪色!
不用说,肯定是又犯病了。
“唉……”她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
昨晚儿才犯过病,好不容易给哄好了,一大早上起来又病了,按照这个频率,她应该干脆把警局的工作辞了,把自己拴他裤腰带上,像条尾巴似的他走哪儿她就跟着到哪儿。
她的手横在两人之间,刚隔出了一些距离,眼睛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盖住了。
封北霆没说话,周围响起了细微的踩雪声,不像是一个人的。
约莫过了有几十秒的时间,姜亦眠忽然听到了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
她一惊,拉下封北霆的手去看,就见本该满地尸体的小巷干干净净,连一滴血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