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霆想,应该是她刚刚跑的有点急。
“眠眠……”
“脱了!”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双杏眼在灯光下显得黑洞洞的,看得他莫名心虚。
他乖乖脱下衣服。
“转过去。”
听话的转过身去。
姜亦眠去洗了手,回来又用酒精消了毒,然后才拆了封北霆身上贴的歪歪扭扭的纱布,帮他消毒后重新上了药,用纱布仔细包好。
今天下午她脚受伤的时候她就在奇怪,他的药箱里怎么备了这么多纱布和治疗外伤的药,原来不是有备无患,而是他正当用时。
整个包扎过程都寂静无声,静的封北霆心里都没底了。
“眠眠……”
“好了。”她帮他放下衣服,转身开始收拾药箱。
封北霆按住她的手将她拽进自己怀里,“眠眠,这些伤……都快好了,一点也不疼……”
姜亦眠将手按在了他的背上,略微使力。
她想让他疼一下,让他被“打脸”,以后不要再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谎话。
可封北霆却好像没有知觉似的,表情管理没有出现任何漏洞,依旧一脸殷切的望着她,像是在说“看吧,真的一点都不疼”。
姜亦眠认输的收回手。
视线落到他颈间的那条银色项链上,她的眸光微微闪动。
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去,封北霆眸光一软,再次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这是你送我的,还记得吗?”
“我?!”
“嗯。”听到她明显惊讶的语气,他原本扬起的唇角渐渐趋于平淡。
姜亦眠挑起那个吊坠放在掌心细细的看,“什么时候?我为什么要送你这个?”
这根本不是她的东西。
俊美微蹙,封北霆的眼中有一闪而逝的迷茫,“时间太久,我记不清了。”
“呐……封北霆……”姜亦眠斟酌了一下措辞,“你有听说过妄想症吗?”
闻言,他的眸子骤然转冷。
见状,姜亦眠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被他吓到,而是继续道,“不知道吗?”
“……知道。”
“我就和你直说了吧,我觉得你有这方面的倾向。”
她回忆了一下他们之间的相处,她发现每次封北霆的情绪发生极大的转变时都会说胡话,不着边际,无据可循,很像妄想症患者。
当然了,她是法医,不是心理医生,对这种心理疾病的了解仅限于字面的意思,至于这病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
但她觉得这些话还是和封北霆说明白比较好。
她觉得他给了她和他说实话的纵容。
封北霆垂着眸没有说话。
棱角分明的轮廓线稍显冷硬,仿佛连灯光都无法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