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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主教廷也是1990年2月11日曼德拉和温妮度过第一个自由之夜的地方。在接听了各国总统、国王包括白宫的电话后,他就是在这里与最亲密的同事讨论未来战略的。我走进会议室,开始吟唱几乎成为第二国歌的赞美诗:lizalis&rso;idgalakho(实现你的意志,啊,与真理同在的上帝)。所有的人都跟着放声高唱,仿佛他们的生命就取决于此。我进行了祷告,感谢上帝的仁慈带来的奇迹,请求他保佑在座的各位和我们的祖国。然后,我告辞,让他们继续讨论。第二天,曼德拉在主教廷的花园里召开了获释后的第一次记者招待会。也是在主教廷,教会领袖召开了一次重要的黑人政治领袖会议。其中一些激进分子第一次表示愿意和颇有争议的班图斯坦黑人家园领袖坐在一起。这些人由于和种族隔离政府合作而被视为不可接触的人。

真相与和解委员会在主教廷召开的会议,聚集了可以想象得出的形形色色的南非人。共到会16人,一人因故缺席。其中10名黑人、6名白人,包括两个阿非利卡人。政治上,我们代表了从左翼到白人保守右翼的各种派别。有基督徒、穆斯林、一个印度教徒、几个没有信仰的人,也不乏一两个不可知论者。

副主席伯莱恩博士曾是议会的反对党成员,其观点受到支持种族隔离的议员的激烈攻击。他在20世纪80年代愤然辞职,开始创建议会外组织,继续为实现民主奔波。玛丽&iddot;伯顿女士是&ldo;黑色腰带&rdo;(blacksash)这一为南非黑人争取权利的妇女运动的中坚人物之一。克里斯&iddot;德杰格,资深律师,曾是极右翼党派的成员和执行法官。伯格尼&iddot;芬卡牧师是东开普反对种族隔离的著名教会领袖。希西&iddot;坎佩培小姐是一个深度介入劳工权利斗争的律师。理查德&iddot;莱斯特先生是曾在事端不断的纳塔尔省工作的人权律师。怀纳德&iddot;马兰先生是律师,曾代表当政的国民党担任议员,后来脱离出来,参与建立了一个白人的反对党。科萨&iddot;姆格佑先生是循道宗教会前会长、南非教会理事会主席以及为争取纳塔尔省实现和平的著名纳塔尔教会领袖团体的成员。贺兰吉维&iddot;姆吉泽女士是心理学家,曾担任政府的精神卫生专家。

经常为我或伯莱恩代行职责的杜米萨&iddot;恩彻贝扎先生,曾是东开普的政治犯和著名人权大律师。温迪&iddot;奥尔医生在担任国家医生时,因找到被拘留者遭受酷刑的证据、成功获得法庭对警方的强制令而名扬天下。丹泽尔&iddot;伯基埃特先生是资深律师,曾在开普敦的政治审判中担任辩护律师。马普勒&iddot;拉马沙拉医生是临床心理学家,曾被流放,并在医学研究理事会担任要职。法泽尔&iddot;兰德拉医生长期活跃在反种族隔离斗争中。雅思明&iddot;苏卡也是律师,曾率南非代表团参加世界宗教与和平大会。格兰达&iddot;维尔舒特女士是精神科护士及开普敦暴力受害者康复中心的领导,在处理酷刑和冲突受害者方面具有丰富经验。

在主教廷的会议上(后来我们将会议移到我们自己的办公地点),我们把委员分配到下设的三个专门委员会。17名成员中的15名分别进入了我担任主席的人权违反案件专门委员会和赔偿与复原专门委员会。委员会有权任命并非委员会正式成员的人进入下设委员会。在任命时,我们特别注意到地区、性别、政治和宗教的代表性,以填补委员会组成上的空白。例如,我们保证了至少有一个犹太人和一个白人荷兰新教教会的领袖参与。

两名律师委员被任命为大赦专门委员会成员。不久,总统任命的3名法官使委员会增至5人,随后又增至19人,以加快对7000件大赦申请的审理。(大赦专门委员会在真相委员会中占有特殊的地位:委员会由总统任命的法官领导,他们并非真相委员会成员,拥有自主决策权。我或者真相委员会的任何成员,都无法对其是否准予大赦的决定产生影响。法律禁止真相委员会审议其决定。)

委员会在一次早期会议上,还决定按地区分片运作。于是,我们在德班、东伦敦、约翰内斯堡和开普敦都开设了办事处,开普敦是总部所在地。我们很快就招募了350名工作人员,并投入了工作。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伯莱恩博士,他在安排办公设施和任用工作人员上大显神通。

我真担心我们无法应付这项白手起家、后来证明是规模巨大的任务。不过,我们努力做好了,到完成任务时已经锻造了一支由认真、勤奋的委员和工作人员组成的出色队伍。能担任这支杰出队伍的领队,乃是极大的荣幸。带领一支必胜的队伍并不难,而我们恰恰就是这样的队伍。我要向他们表示深挚的谢意。在我们递交《报告》之前,两位委员辞职:拉马沙拉医生被任命为德班―韦斯特维尔大学的总监和副校长,而曾是保守党成员的德杰格律师感到无法继续再与其意见相左的委员会一起工作,但留任大赦专门委员会,于是我们就剩下一个阿非利卡委员了。

我在早期的另一次会议上建议,所有委员一律退出现有的政治党派或组织。有人完全正确地指出,我们之所以被提名为真相与和解委员会成员,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正是因为我们来自不同的政治派别。人们预料我们将把个人和团体的包袱、把我们的政治偏见和观点、把我们的见识和盲点,都带进这个重要委员会的工作中。大部分委员认为,如果退出所属党派,我们只能弄巧成拙。如果我们假装脱离政治,就会显得不那么坦诚和透明。我们可能会不偏不倚,但这并不是说我们还在&ldo;究竟种族隔离是邪恶的还是政策不错只是执行时走了样&rdo;这样的问题上纠缠不清。我们大部分人谴责种族隔离是彻头彻尾的邪恶制度的言论,都是记录在案的。也正是这一立场使我们赢得了声望,并被任命为委员会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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