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斜川道:&ldo;你们速去查南宫世家二公子南宫寒潇与医邪的二弟子云漫天的下落。&rdo;
&ldo;是!&rdo;两人异口同声道。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将一封信呈上,道:&ldo;启禀庄主。这是探子发回来的。&rdo;
秦斜川接过,喝退了两人后他打开了信。信上写着:
宁惜酒,辱名九儿,男,现年二十九,未婚配。十年前(吉庆二十一年)摔断双腿。九年前(吉庆二十二年)开始任太守衙门忤作。十年前父亡故,年前母亡故,无兄弟姐妹,现独居。
李远,男,现年三十八。吉庆十一年探花。曾任苏州清河县县令,为官清廉。因受嘉靖侯赏识,十年前(吉庆二十一年)调任金陵太守。发妻亡故,现鳏居,亡妻育有一子一女,女已出嫁,子年十五。
王剑,男,现年三十一。李远结义兄弟,一直追随左右。未婚独居,已聘下私塾韩夫子之女留芳为妻。
秦斜川将信塞回了信封,沉思了片刻,喃喃道:&ldo;九儿,这个名字倒有些印象。&rdo;
夜里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天气虽然寒冷,他却觉得浑身燥热难安,苦熬了一阵忍不住坐起身道:&ldo;我这是怎么了?&rdo;隔了一会他又重新躺下,可是那股燥热反而愈来愈强烈,到了后来简直连片刻都难以再忍耐。在脑中把白日里的事仔细回想了一遍,忆及秋达心临走之际衣摆曾在自己身上拂了一下,他心中猛然一动,霍地起身跳下了床。出了房门后向伙计打听了一下,之后朝着秋达心的房间直奔而去。
到了门外大力敲了半天门,却没有人应。秦斜川一脚踹开房门,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房里哪有他的人影?他在原地气急败坏地徘徊了一阵,终于出了客栈,朝秦淮河畔的烟花街直奔而去。
进了一家ji院,奇怪的是里面冷冷清清,连一个人都没有。他四下找了找,看见几个龟公坐在院子里喝酒赌钱。其中一个龟公看见他站起身来道:&ldo;公子是来找姑娘的么?您今晚来得可不是时候。今日是落花节,是秦淮河姑娘们一年一次拜神的日子。她们一起去庙里拜落花女神去了。&rdo;
秦斜川也曾听说过金陵的ji女有个什么拜神日,不料想正是今日。他问龟公可有什么地方能找到姑娘,龟公咧着嘴嘿嘿道:&ldo;今夜是落花女神的生辰,接客可是亵渎神灵的。公子你还是忍耐一晚罢,或者找个相好的姑娘……&rdo;
秦斜川不死心地去别家找了一通,也是一样冷冷清清。正焦躁之际看见一家ji院大厅里有个丫鬟正在擦桌子,面目还算清秀。他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沉声道:&ldo;你陪我一夜,我多给你些银子。&rdo;
那丫鬟耳朵不太好,根本没有听清他的话。见他的目光似乎要吞了自己一般,吓得连声惊叫起来,口里大喊着&ldo;不要强奸我,救命啊&rdo;之类的话。几个龟公闻声冲了进来,他们只当秦斜川真要强奸那个丫鬟,忙上来围攻他,口中也尽是&ldo;y贼&rdo;&ldo;下流&rdo;&ldo;色狼&rdo;等词语。秦斜川气得一个连环脚把几人踢翻在地,转身跑了出去。
顺着秦淮河跑了一阵,穿过烟花之地,到了一处荒凉的岸堤。他再也抑制不住熊熊燃烧的欲火,大吼一声跳进了河里。刺骨的冰凉让他头脑稍清醒了一些,可片刻后他冻得忍不住打起颤来,只得回了岸上。见一个瘦小的影子缩在树下,一见自己便直起身子战战兢兢道:&ldo;请问是秦……秦大爷么……?&rdo;
秦斜川一看,见是个衣衫肮脏的小乞丐,于是没好气地吼道:&ldo;什么事?快讲!&rdo;
小乞丐哆嗦着掏出一封信,道:&ldo;这……这是一个道爷让我……让我送来……&rdo;不等他说完秦斜川已一把将信抢了过来,撕开一看,信上写着:天涯何处无芳糙,落花时节哪里找?佳人在水一方候,鸳鸳相抱何时了?
佳人?秦斜川下意识看了看那个小乞丐,又臭又脏不说,还一身一脸的冻疮,他看了一眼,差点没有吐出来。想到秋达心竟如此耍弄自己,不由勃然大怒,对着小乞丐断喝道:&ldo;快滚!&rdo;
&ldo;啊!&rdo;小乞丐后退了一步,犹豫了一下后期期艾艾道:&ldo;大爷……那个道爷说……说你会赏一大笔银子的……&rdo;
&ldo;赏你个头!再不走我强奸你!&rdo;秦斜川瞠目怒瞪着他嘶吼了一声。小乞丐见他神情可怖,虽然不明白男人怎么强奸男人,却还是吓得忙不迭逃开了。
秦斜川气得七窍生烟,三下两下把秋达心的留书撕成了碎片。泡了一趟冷水,他的欲火反而更加高炽,忍不住发了狂地撕拉着自己的头发。扯了一阵后他忽然停了下来‐‐对啊!ji女找不到,男娼也行。本朝虽严禁公然的男娼生意,可是各座城总有些暗处悄悄进行着这样的皮肉买卖,金陵的燕子巷就是这样一个所在。十年前秦斜川曾去过一次,巷子里暗昏昏的,几个人影蹲在墙边,那夜他随手拉了一个就上了,也不知道长得是美是丑。反正是单纯的发泄,只要触感不错就行,长相原也不重要。
他主意一定,急忙朝燕子巷跑了过去,到了那里他停下脚步一看,空荡荡的巷子里哪有一个人?并且几户人家的门头上点着灯笼,照得狭窄的巷子亮堂堂的,再不复十年前y乱昏昧的光景。后来他方知晓这是太守李远多次派捕快来此扫荡的结果。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他再也忍无可忍,一边踢打着墙壁一边嘶声狂吼着,如是一只困兽。有住户被他吵醒,开了门骂他。他回骂了几句,最后还是只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