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鹤洲被问得措手不及,含糊着搪塞过去,裴素丽听后久久没说话,时不时咳上几声。
半晌,她握住梁鹤洲的手,又问:“去了还能踢球吗?”
梁鹤洲摇摇头,“不知道。”
“不是说过不久省里有足球比赛?”
“嗯。”
假如赢了球赛,签上俱乐部,梦想唾手可得,假如出国,一切都得从零开始,毕竟,谁会要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国人来踢球?
裴素丽叹了口气,“妈妈知道你一直都想当足球运动员……你想走哪条路自己好好考虑,要是想出国,妈妈也支持你,钱不是问题,我会想办法。”
梁鹤洲知道她在说谎,现如今两人生活都如此拮据,哪来多余的钱给他出国,难道要他在国外逍遥快活,留裴素丽一个人在这里苦苦捱着吗?
“行了,你快回学校去吧,这点事情电话里说就好,还跑一趟,早点回去,别耽误功课。”
梁鹤洲想留下来做了晚饭再走,也被裴素丽拒绝了。
他没有回学校,去超市买了些菜去公寓,和燕惊秋在门口碰了个正着。
“你回来好晚,我还想你去接我呢。”
燕惊秋一见到他就黏上来,树袋熊似的挂他身上,他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吃饭时候也把头歪靠在他肩膀上。
晚上梁鹤洲照例去打工,早晨买了早饭带来,再待燕惊秋去上学。
很快到了周五。
放学的时候程庭南问燕惊秋去不去喝酒,燕惊秋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跑去操场找梁鹤洲。
往常梁鹤洲总是在场上训练,或者坐在边上休息,今天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场外,衣服都换好了,见燕惊秋过来,拉着他便走。
“你今天怎么不踢球了?”
燕惊秋边走边回头看,见那天在更衣室碰见的一个队员抬脚把球往这边踹,像是故意的。
梁鹤洲反应很快,侧身挡住,稳当当把球踩在脚下,又踢了回去。
“没事吧?”
燕惊秋摇头,“他们和你闹矛盾了吗?”
“嗯,不要紧,走吧。晚上想吃什么?”
“庭南说有家新开的餐馆,那儿的红糖糍粑很好吃,我想去尝尝。”
两人去到店里,人很多,等了一二十分钟才排上座位,燕惊秋点了一桌子菜,最后还打包了好几盒糍粑。
等回到公寓,燕惊秋终于说起正题,把梁鹤洲压在门上,咄咄逼人地要一个回答。
梁鹤洲摸着他的脸,轻轻吻下来,燕惊秋要推开他,被他一把搂住腰,一个轻缓的吻变得急忙粗率,继而渐渐稳定下来,长而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