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端镇上房子的钥匙寄在他这,他闲时就过去开了门窗给房子通通气,十来天打扫一次,好让随时能住人。
刘思柏一星期打一个电话回来,都打到村里小卖部的公用电话上,所以每个星期六下午刘彦必定是在村里的。
凌云端没来消息。也是,他就是想来消息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打电话,总不能让陈庞传话吧?那死胖子能把这事吆喝得全世界人都知道。刘彦虽然算是同意了凌云端所说的在一起,但别人显然是不必要也不能知道的。
他一个人有时也会想想儿子,想想凌云端,或者是其他什么人,但毕竟他给自己的空闲时间太少,所以日子依旧过得很快。
快得他那天傍晚从村里出来看见店外的人时都有些恍惚。
凌云端双手插兜在路边树下站着,一套合身的衣服,通体的悠闲自在。他转头看到刘彦,立马向他走来,脸上还挂着笑,语气却有些委屈的样子,&ldo;阿彦,我想你了。&rdo;
确实是想啊,天天想夜夜想,一把年纪了还初恋,跟猫思春一样,还不能给人看出端倪让人笑话,他指指自己的脸颊,诉苦道:&ldo;你看,我瘦了吧,都是饿的。&rdo;
刘彦就抬着脑袋仔细打量,听他那么一说,好像确实是瘦了,越看越瘦,不免有些心疼,好似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只小猫小狗,有天调皮走丢了,再回来时瘦得皮包骨,哪个主人不心疼?
&ldo;怎么瘦成这样了?工作很辛苦么?你别太拼命了,身体要紧,别把自己累坏了。&rdo;
其实凌云端哪有瘦了多少,他本就不胖,现在也只是脸颊往里凹了一些,不仔细看谁能注意?又不是用尺子量,今天脸皮多厚,明天脸皮多厚,然后一减,哎呀,确实瘦了,你看,脸皮都薄了。
他得到刘彦的关心,就更加来劲,&ldo;阿彦,你想我没有?&rdo;
两人还在街上呢,刘彦赶紧抬头左右看看,做贼一样,&ldo;瞎说什么!&rdo;他掏出钥匙开了门,把人让进来。
凌云端不屈不挠又问:&ldo;阿彦,你想我没有?&rdo;
刘彦低着头,知道不给个答案他不罢休,于是轻轻&ldo;嗯&rdo;了一声。
凌云端还不满足,&ldo;有多想?&rdo;
刘彦恼了,这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他伸出手掐着小指指尖一咪咪肉,&ldo;就这么一点点,够不够?&rdo;
凌云端却笑开了,&ldo;够,当然够,你的一点点,我的这么多,咱们两个合起来就很多了。&rdo;
刘彦酸得牙疼,眼神怪异地看他,&ldo;你怎么了?&rdo;不会是傻了吧?从前虽然也爱说些胡话,可没这么梦幻啊,跟个小女生似的,你爱不爱我呀,有多爱啊。这些问题根本就没必要纠结,爱不爱想不想的事,难道你不问就不爱不想了?难道你问了就爱了想了?傻!
凌云端可不傻,于是他下一句马上就变成:&ldo;阿彦,我饿了。&rdo;
刘彦也就痛痛快快道:&ldo;等着,我去做饭。&rdo;
凌云端这次离开只有二十几天,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在这二十几天里做了双倍的工作,终于能够提前回来。
刘彦不赞同道:&ldo;你别这么折腾自己,身体搞坏了怎么办?想回来等有空再说。&rdo;他又放低声音嘀咕了一句:&ldo;……又不会跑了,你急什么。&rdo;
凌云端只顾低头扒饭,没听见后面那句话,确实是他的损失。
吃了饭洗了碗,凌云表情严肃端端端正正坐着,一副我有话要说的摸样,于是刘彦也擦擦手,面色紧张地坐好。
&ldo;阿彦,我觉得有件事我们该商量商量。&rdo;
&ldo;什么事?&rdo;
&ldo;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缺少点什么吗?&rdo;
刘彦疑惑,&ldo;什么?&rdo;
凌云端正色道:&ldo;沟通、交流。&rdo;
&ldo;啊?&rdo;
&ldo;你看,我们这么久才能见一次面,每次见面几天时间,其余大部分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对方在哪里在干什么,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吗?&rdo;
刘彦想了想,不觉得。他能在哪里能干什么?不就是卖卖吃的回家帮帮忙么?至于凌云端,不是说天天忙着工作么?还能干什么?他没来得及说,凌云端又道:&ldo;我们应该多说说话,没事给对方打个电话问几句也好。&rdo;
刘彦说:&ldo;我没有电话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