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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ldo;那就没有意义了，他们是自由的，像游鸟一样在大唐和大秦中穿梭。带回来的无疑只是几个死物，被当做玩物囚禁在公主府，只为贪图我几个赏钱罢了。&rdo;

&ldo;那就出去吧，戴幕篱的话也没人会认出你。&rdo;

&ldo;我也想啊，可是我怕出去了就再也不想回来了。&rdo;我看着她，枕着她柔软的下裙，顺手撩起她垂在我耳边的一缕长发。&ldo;你会留在这里陪我吗？&rdo;

&ldo;我会的。&rdo;她看着我啊，轻挥小扇。&ldo;我会永远陪着你。&rdo;

我疾步走在大明宫长长的走廊上，朱红的柱子和乌黑的屋檐像流影一样从我身边掠过，透着沉香木钝钝的香气，裙裾扫过冰冷的青砖。我又在这里了，又一次，到这里来了。窒息的大明宫充斥着沉闷的气息，香烛燃香也掩盖不了这里弥漫的血腥味和铜臭味。

殿外的宫人打起了竹帘子，破碎的残影透过fèng隙洒在黑暗的殿内，这里还残留着几天前糙药的味道，还有濒临死亡的气息。

&ldo;我来了。&rdo;我说。&ldo;给婕妤传话吧。&rdo;

宫人撩起帘子，我走进来，发现屋内并没有点蜡烛，唯一的光点是从床边的熏香炉里传来的，我闻出香中加了提神的药糙。她倚在床榻上，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盖着秋香色长寿纹合被，用小银匙在熏球里面加香料。

&ldo;婉儿拜见太平公主。&rdo;

&ldo;免礼了，上官婕妤。&rdo;

她笑了笑，眼角有了条条细纹，看上去很憔悴。

&ldo;公主知道婉儿此番叫公主前来，是有要事相告，此事关乎李唐社稷，刻不容缓。&rdo;

&ldo;这我自然明白。&rdo;

&ldo;那么……公主，就请原谅婉儿接下来的话。&rdo;

她看着我，像是要透过我的身体把我看穿了。破碎的光亮照在她的眼睛上，亮得如同天空中的北辰，把她所有残存的生命都点亮了。

&ldo;就请，大唐太平公主‐‐李令月登基吧。&rdo;

她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捶击着我的耳膜，我诧异地看着她，她也倔强地看着我。直至死前，我也忘不了这时她的神情，她所有对权力的渴望已经冲破了原来的屏障，只在我面前全部暴露出来，其中还有她多年来委曲求全的不甘。这是我第一次从她身上看到母亲的影子。

可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的是我！她明明已经是李显的妻子了，明明可以走母亲的老路，明明可以报复对上官家造成灭顶之灾的李唐和武周。为什么选的是我！

&ldo;一派胡言！&rdo;我怒吼道。&ldo;上官婕妤！你身为女官，却悖逆朝纲，在这里说些大逆不道的话！&rdo;

她撑着身体，平静地对我说：&ldo;我没有无理取闹，婉儿所言，句句属实。&rdo;

&ldo;你……你明知我是女子，却把我推向那个韦氏妖后一样的路子，你是要害我吗！是为了铲除势力好让你在大明宫有立足地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