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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ot;告什么？&ot;

&ot;花别人的钱看电影呗。&ot;

&ot;咱不是没看吗？&ot;

八子不说话，惟呼吸使脸上的报纸起伏掀动。

我说：&ot;过几天，没准儿我还能再攒一毛呢，让九儿和石头也看。&ot;

2八子（3）史铁生

有那么一会儿，八子脸上的报纸也不动了，一丝都不动。

我推推他：&ot;嘿，八子？&ot;

八子掀开报纸说：&ot;就这么不出气儿，你能憋多会儿？&ot;我便也就地躺下。八子说&ot;开始&ot;，我们就一齐憋气。憋了一回，八子比我憋得长。又憋了一回，还是八子憋得长。憋了好几回，就一回我比八子憋得长。八子高兴了，坐起来。

我说：&ot;八成是你那张报纸管用。&ot;

&ot;报纸？那行，我也不用。&ot;八子把报纸甩掉。

我说：&ot;甭了，我都快憋死了。&ot;

八子看看太阳，站起来：&ot;走，回家。&ot;

我坐着没动。

八子说：&ot;走哇？&ot;

我还是没动。

八子说：&ot;怎么了你？&ot;

我说：&ot;八子你真的怕k吗？&ot;

八子说：&ot;操，我还想问你呢。&ot;

我说：&ot;你怕他吗？&ot;

八子说：&ot;你呢？&ot;

我不知怎样回答，或者是不敢。

八子说：&ot;我瞧那小子，顶他妈不是东西！&ot;

&ot;没错儿，丫老说你的裤子。&ot;

&ot;真要是打架，我怕他？&ot;

&ot;那你怕他什么？&ot;

&ot;不知道。你呢？&ot;

&ot;我也不知道。&ot;

现在想来，那天我和八子真有点儿当年张学良和杨虎成的意思。

终于八子挑明了。八子说：&ot;都赖你们，一个个全怕他。&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