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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ldo;文&rdo;字不曾出口，毛延寿突然打断：&ldo;不，不，是王昭君，是王昭君。&rdo;

这下，呼韩邪心头疑云大起，看看石显，又看看毛延寿，大声问道：&ldo;老毛，怎么回事？&rdo;

这时在座的四个人，各具一副表情，呼韩邪是惊怒；胡里图是困惑；石显在沉着中透着紧张，怕毛延寿应付不下来会露出破绽；而毛延寿的表情绝妙，满脸胀得通红，惊惶窘迫，溢于词色。

&ldo;是我不好，是我闯的祸。这中间有许多委屈，一时也说不清楚。总而言之，我太荒唐，太不负责就是了。&rdo;

见此情景，石显放心了，正好顾应情势，为毛延寿做个配角，把一段戏好好唱下来。&ldo;想必毛延寿碍着我，有些话不便说。单于，&rdo;他站起身来：&ldo;我告辞吧！&rdo;

&ldo;石中书，&rdo;呼韩邪略事抱歉：&ldo;今天不能留你喝酒了，胡里图替我送客。&rdo;

目送胡里图陪着石显走远了，毛延寿平静地说：&ldo;算了，上林苑住的是假昭君。&rdo;

石显的计划完全落空。毛延寿居然将真情都告诉了呼韩邪！

不但透露了真情，还为呼韩邪借台代筹，当然也是为他自己觅生路。他劝呼韩邪要狠，越狠越好。以他本人为例，若非呼韩邪对石显施以强大的压力，他就不可能刀下留人，又回到这里。

&ldo;你说的话很有道理，老毛，我现在问你，我怎么样才可以把真昭君弄到手？而且，&rdo;呼韩加强了语气说：&ldo;又能让石显相信，你真的把我说服了？&rdo;

&ldo;有办法，第一，单于，你要早早脱离虎口，到了边界上，就是你狠了。第二，你要假装相信，上林苑住的是真昭君。&rdo;

&ldo;装糊涂很容易。&rdo;

&ldo;第三可不大容易。&rdo;毛延寿说：&ldo;单于你得收买一个人，给你通消息，做你的内应。&rdo;

&ldo;单于早有这个意思了，&rdo;中途加入密谈的胡里图说：&ldo;就是没有门路。&rdo;

&ldo;我指点你一条明路。&rdo;毛延寿说了一个字：&ldo;史！&rdo;

&ldo;掖庭令史衡之？&rdo;

&ldo;包会上钩。&rdo;

&ldo;其实，老毛，你不也可以给我通消息吗？&rdo;

&ldo;我？&rdo;毛延寿指着鼻子说：&ldo;我得跟单于走啊！&rdo;

&ldo;跟我走？好！&rdo;呼韩邪很高兴地说：&ldo;可是，石显肯放过你吗？&rdo;

&ldo;肯，&rdo;毛延寿极有把握地：&ldo;到时候我教单于一句话，管教石显哑口无言，非放不可。&rdo;

&ldo;慢来，慢来！&rdo;胡里图有疑问：&ldo;老毛，这一来石显当然知道，你又投到单于这儿来了。那时候，你的妻儿怎么办？&rdo;

毛延寿没有开口，只竖起手掌，朝下一砍，是个杀头姿势。

&ldo;你舍得？&rdo;呼韩邪问。

&ldo;没法子，我得活命。&rdo;毛延寿说：&ldo;石显这个人，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就算我替他把事情办成了，单于你把韩文当昭君娶回去了，真昭君做汉宫的妃子了，石显他还是要杀我。

单于啊单于，有道是&lso;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so;我老毛如果连这点都不懂，我还能混吗？&rdo;

&ldo;好吧！你就死心塌地跟着我吧！&rdo;呼韩邪向胡里图说：&ldo;我们怎么走，怎么敷衍石显，怎么连络史衡之，走了以后该做些什么？你跟老毛好好商量一下。&rdo;王昭君》王昭君13

王昭君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