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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有时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你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了，那些害怕老虎的人，便一个个将你当成了武松。佣人们自从在书房外听到这&ldo;有价值&rdo;的一段对话后，对恩静的态度从此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ldo;太太、太太您累了吗?&rdo;

&ldo;太太喝果汁吗?&rdo;

&ldo;太太要出门?我去拿包……&rdo;

秀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每天该做什么做什么，一周后她要去黄大仙庙烧香，也依旧叫上了恩静，烧香，拜佛，抽签，恩静一一跟着去了，到求签处，那解签大师问秀玉：&ldo;求的是什么?&rdo;

&ldo;求儿子和儿媳妇的婚姻。&rdo;

恩静一愣，随后看到解签的大师摇了摇头：&ldo;艰苦，艰苦!&rdo;

&ldo;艰苦之后呢?&rdo;秀玉不死心。

大师说：&ldo;柳暗花明，或有一村。&rdo;

虽然语气并不肯定，可秀玉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离开黄大仙祠后，大抵是因那只沉重的签，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阿忠按吩咐将她们载到&ldo;阮氏&rdo;的咖啡厅里。正值下午茶时间，咖啡蛋糕全送上来了，秀玉才先开口：&ldo;还在生东仔的气?&rdo;

恩静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往咖啡里加了两块方糖。

&ldo;你这脾气啊，原来倔起来也是要人命的。&rdo;婆婆摇了摇头，也往自己的咖啡杯里加了糖块。

阮家人都有一个共通点：嗜甜。喝咖啡，奶可以不加，可糖绝对不能不要。秀玉的糖加够了，才又开口：&ldo;不过恩静啊，这几天你就顾着生气，也没有好好琢磨过这事的前因后果吗?&rdo;

恩静的动作顿了下：&ldo;妈咪的意思是?&rdo;

&ldo;cave为什么会知道你肩膀下有颗胎记，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吗?&rdo;

她表情淡淡却目光炯炯，那表情，笃定得令恩静心惊：&ldo;难道说……&rdo;

秀玉点头：&ldo;没错，是妈咪。&rdo;

她手中的杯子&ldo;哐当&rdo;一声，掉到地上，摔碎了。

浓黑液体染一地，恩静简直不敢相信：&ldo;为什么?&rdo;

将这种事告诉一个外人，然后引起儿子和儿媳的误会，然后弄得她和阮东廷关系紧张，再然后呢?

&ldo;为了你。&rdo;秀玉淡淡地说。

&ldo;什么?&rdo;她却像是听到了荒唐言，&ldo;可这件事害我被阿东误会……&rdo;

&ldo;也让你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了，不是吗?&rdo;

恩静一愣，竟不知如何接下去。

桌下的黑色液体渐渐扩散了，触目惊心的色彩让人想起那个温暖的初春午后，大片大片的红玫瑰与青翠绿叶相辅相成，妈咪说：&ldo;红花也需绿叶衬，否则红通通地挤了一大片，自己不累，那观赏者也要视觉疲劳、看不出个中的美好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