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饭馆,桌倾椅倒,盘飞碗碎。
对方毕竟人多,三个返城知青先后被打翻在地。他们发一声喊,撤出了小饭
馆。
三个返城知青刚刚爬起,女服务员引着几名公安警察堵住了门口……
半小时后,三个返城知青被关进了公安分局的拘留所。
严晓东和姚守义的酒劲发作过去了,大惭不已,耷拉着脑袋靠在一起。
王志松无心责备两个朋友,坐在他们对面一声不吭揉着肿了的手腕。
姚守义忽然说:&ldo;我他妈的饿了。&rdo;
严晓东接着说:&ldo;我也他妈的饿了。&rdo;
王志松也饿了。
姚守义又对严晓东说:&ldo;都他妈的是你惹出来的事!&rdo;
严晓东承认:&ldo;是啊,是啊。不知道为什么,从返城那一天起,我心里就憋
着股火,想跟谁打一架。&rdo;
&ldo;你可算如愿以偿了。&rdo;姚守义挖苦他。
&ldo;起码不后悔。终于打了一架,心里痛快多了。只是连累了你俩,觉得抱歉。&rdo;
严晓东讷讷地说。
王志松终于开口:&ldo;你知道你惹这一架对我意味着什么吗?&rdo;
两个朋友一齐瞧着他,不做声。
王志松自言自语:&ldo;今天我已经有了工作,明天就开始上班。
被拘留个三天五天的,单位知道了,还会要我吗?&ldo;
一阵长久的沉默。
&ldo;你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方才告诉我们?&rdo;严晓东用极低的声音说。
&ldo;我有工作了,你们两个还在待业,我怕告诉了你们,使你们心中更忧烦啊
!&rdo;王志松说罢,又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严晓东起身离开姚守义,坐到了王志松身旁,将他的一只手握住了。半天,
才挤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ldo;今天星期几?&rdo;
王志松明知他是在无话找话,不回答。
姚守义却低声呻吟了起来。
王志松和严晓东瞧着他,以为他装模作样。
姚守义的呻吟越来越响。他双手紧捂肚子,贴着墙壁渐渐躺倒在水泥地上。
王志松和严晓东仍瞧着他,不动也不做声。
姚守义佝偻着身子,不断呻吟着,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翻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