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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ldo;那是一只渡渡鸟吗?&rdo;他喊道。

&ldo;对,&rdo;雷格说,&ldo;这个时代仅剩的三只之一。现在是1676年。它们将在四年之内全部死去,然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渡渡鸟了。来吧,&rdo;他说,&ldo;咱们回去。&rdo;

◇◇◇

圣塞德学院二号宿舍楼拐角楼梯旁那扇锁得结结实实的外门里,仅仅一毫秒之前,随着一道微弱的闪光,内门打开,此刻又是一道微弱的闪光,内门关闭。

迈克尔&iddot;温顿‐威克斯的巨大身影穿过夜色走向闪光,抬头望向拐角的窗户。人眼也许能看见那微弱的闪光,但它混在窗户上舞动的模糊火光里,无从分辨。

身影抬头望向暗沉沉的天空,寻找它知道肯定在那儿但绝对不可能看见的某件东西,就算天气晴朗也不行,更何况此刻天气并不晴朗。绕地轨道上如今堆满大大小小的太空垃圾,一件东西混迹其中,尽管其实很大,但人们也永远不会注意到。没错,这件东西能做到这一点,虽说感应力时不时地让它露出身形‐‐时不时地,波动足够强烈时。近两百年以来,波动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

一切终于全部归位。它已经找到完美的载体。

完美的载体挪动双脚,穿过宿舍楼的庭院。

教授本人刚开始似乎是个完美的选择,然而种种尝试只带来挫折、愤怒和‐‐最终‐‐灵感!弄个电僧到地球上来!它们被设计来相信一切,拥有彻底的可塑性。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教唆它执行任务。

但不幸的是,它弄来了一个令人绝望的电僧。让它相信一件事确实非常容易。但想让它持续相信一件事超过五分钟就是不可能的任务了,比让教授去做他打心底里想做但不允许自己做的事情还要困难。

然后是又一场失败,但紧接着奇迹发生了,完美的载体终于出现。事实证明,完美的载体就算做了不得不做的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悔恨之情。

湿漉漉的月亮裹着一身雾气,挣扎着爬上天空的一角。窗口,黑影悄然移动。

第三十章

德克从二号宿舍楼的窗口望着月亮。

&ldo;我们不会,&rdo;他说,&ldo;等得太久。&rdo;

&ldo;等什么?&rdo;理查德问。

德克转过身。

&ldo;那个鬼魂再次来找我们。&rdo;他说。&ldo;教授,&rdo;他对焦躁地坐在炉火旁的雷格说,&ldo;你的房间里有白兰地、法国香烟或者解忧念珠吗?&rdo;

&ldo;没有。&rdo;雷格说。

&ldo;那我只能无可救药地坐立不安了。&rdo;德克说,转身继续望着窗外。

&ldo;我还没有被说服,&rdo;理查德说,&ldo;难道就没有其他解释了吗?除了……鬼魂‐‐&rdo;

&ldo;就像你必须亲眼见到时间机器运行才会接受一样,&rdo;德克答道,&ldo;理查德,我佩服你的怀疑态度,但一个怀疑论者也必须做好准备,在没有其他解释时接受难以接受的事实。一个东西长得像鸭子,嘎嘎叫得像鸭子,那我们至少要考虑这种可能性:我们手里有一只鸭科小型水禽。&rdo;

&ldo;那鬼魂到底是什么?&rdo;

&ldo;我认为,&rdo;德克说,&ldo;鬼魂是一个死于非命或意外的人,但他或她或它手上还有事情没结束,在事情结束或被扳回正轨前无法安息。&rdo;

他再次转身面对二人。

&ldo;也就是说,&rdo;他说,&ldo;鬼魂一旦知道时间机器的存在,时间机器就会对它产生莫大的吸引力。在鬼魂看来,时间机器提供了一个手段,能够把过去的错误纠正,从而让它获得自由。

&ldo;因此它必定会回来。它首先尝试附体雷格,但雷格成功地顶住了。接下来是戏法、粉底和洗手间里的一匹马等种种变故,而我‐‐&rdo;他停顿片刻,&ldo;‐‐连我都无法理解这些,但我决心死也要搞明白。然后是你,理查德,出现在这儿。鬼魂撇下雷格,转而集中精神对付你。然后几乎立刻就发生了一个古怪但重要的转折。你做了一件你希望自己没做过的事情。

&ldo;我指的当然是你打电话给苏珊,在她的答录机上留言。

&ldo;鬼魂抓住机会,企图诱使你撤销这件事。也就是返回过去,抹掉那条留言‐‐改变你已经犯下的错误。只是为了看你会不会这么做,看这种行为是否符合你的性格。

&ldo;假如你做了,现在就会完全沦陷在它的掌控之下。但就在最后一瞬间,你的本性高举叛旗,你拒绝这么做。于是鬼魂也放弃了你,不在你身上白费力气了。它肯定找到了另一个人。

&ldo;它这么做已经有多久了?不知道。你现在理解了吗?听懂我说的这些话了吗?&rdo;

理查德浑身发冷。

&ldo;对,&rdo;他说,&ldo;我认为你无疑是正确的。&rdo;

&ldo;那么我问你,&rdo;德克说,&ldo;鬼魂究竟是在什么时刻离开你的?&rdo;

理查德吞了吞唾沫。

&ldo;迈克尔&iddot;温顿‐威克斯走出房间的时候。&rdo;他说。

&ldo;那我就要琢磨了,&rdo;德克静静地说,&ldo;鬼魂在他身上看见了什么可能性。不知道这次它是不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看我们不会等得太久。&rdo;

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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