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咨询室后,萧雨笙迅速把饭做出来,脸上挂满微笑的端出来。
唐欣铃倒是把这里当做家一样随意,脱掉鞋在饭桌前晃着脚,雪白的袜子白晃晃的。
“给,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就凑合吃一点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放下一碗白米饭。他坐在少女对面,眼神不自觉的被灯光下与米粒相同晶莹的肤色吸引过去。
唐欣铃笑的狡猾,“看来现在的人是‘热学长’呢。”
“热学长?”
“是的!”唐欣铃用还未动过的筷子指了指萧雨笙,“热学长,出了你应该还有一个冷学长在这里吧?我知道说出来不太好,可是很多事情只有跟冷学长说才合适。”
萧雨笙叹了口气,“好吧,说实话我是不喜欢你要见的冷学长的。”
饭后,萧雨笙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与前几分钟还在饭桌上有说有笑的他截然不同。
“说吧,什么事?”
他的声音冷的像冬天里的寒风,硬的像寒冬腊月的石头。唐欣铃眉头微微一蹙,“学长不觉得这样很麻烦吗?”
“还好吧。过段时间你就不必再用‘冷热’来称呼我们两个了。我们只是需要一个时间来磨合。”
“是这样啊。。。。。”唐欣铃接着问,“那自从您和他互相认识到之后是怎么交流的?或者说您打算这段时间以什么样的姿态露面?”
萧雨笙沉默下来,那双眼睛锁定着唐欣铃,然后闭上双目宛如一个正在沉思独裁者。唐欣铃悄然握紧了小手以为他会让她以后少问不该问的。
“我跟他能很直观的看到彼此,可以说,他现在就站在我旁边。我打算以后让他出面,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都由我指挥。”
“那他岂不是成为傀儡了!”
萧雨笙嘴角抽了一下,“不算是,我只在必要的时候强制他。如果他不听的话,我就跟他来个玉石俱焚。”
唐欣铃吞了口口水,“玉石俱焚会怎么样?”
她看着眼前无法理解的人,他的眸子忽而明亮忽而黯淡无神,可能是他们两个人一同喊出的这句沉重的话语吧。
“萧雨笙就会变成一个白痴!”
唐欣铃笑不出来了,“那不是很糟糕?”
“所以我们才妥协,为了不发展到那种地步。”旋即满脸冷漠的萧雨笙尽力扯出一个笑容,“有什么事你就跟他说吧,我会看着的。也希望你能在我阻止不了的时候,制止他感情用事。”
唐欣铃重重的点下头,光是看都知道心情的沉重。似乎最近以来随着冬日的降临就没有什么能将这片阴云驱开的话题。
在这之后,唐欣铃担忧他怎么面对父母的问题,而冷萧雨笙说他回来之前就有对策了。
当然,他知道这还要托福于夜梦雪他才想得出。
钟表的指针走到九点四十左右,门外传来钥匙的转动声。萧雨笙背着书包一身冰凉的气息走进屋子。
一进屋就能看到阴沉着脸的父亲,那副无框的眼镜反射着灯光,让他无法从眼神中读懂父亲的态度。
不过,就父母的立场上,多半也是怒不可遏吧。
萧雨笙关上门换上拖鞋,从旁边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到他父亲面前。即便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可是他还是很清楚他的父亲,而他看清他父亲的眼神之后也不由得感到心塞。
全部跟他想到的一模一样。悲伤中流露出无奈,隐藏在伸出的愤怒既是对萧雨笙的,也有不少是针对自己的。
这一点他继承了他的父亲,对某件事上责任心很强。身为父亲的他一定对自己的失职很自责,萧雨笙也无法说这不是他的错,他还需要时间,需要很多的时间。
他唯有在心底默默的向父亲道歉。
“卷子拿出来。”父亲那张看起来就很文弱的面孔板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