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阳台时,玛格达松了一口气,搂了搂自己耳旁的碎发,冲琪薇小姐感激一笑,道:&ldo;琪薇小姐,多谢你刚才解围了。&rdo;
&ldo;不是我,是萨坎子爵太烦人了,我就看到了你。&rdo;
琪薇相当无辜地说道,她说的也是,尤文≈萨坎是个花花公子,整日里撩拨女人的心儿,看到不怎么出现在奥利奴外舞会上的有名的骑士小姐,当然得盯紧了看,但事实上,大概不是如此。
&ldo;是吗?&rdo;跳舞跳得有些晕了的玛格达没怎么注意萨坎子爵是否就在附近。
琪薇也没有再说,她只是端着刚才从舞会里一直拿着的红酒,一身白紫色的简洁的长裙衬托着她那头金发在月光下闪闪生辉,深蓝的眼眸轻柔地看着玛格达,有意无意地叹息了一声。
&ldo;玛格达,你也该坐一会吧,趁着这一会儿,就这一会儿。&rdo;
说完,她的视线又转向自己手中的酒了,琪薇就是这样,有名的金酒调酒师,一位品质高洁的骑士。
&ldo;是的。&rdo;
说着,玛格达就将自己的身体缩进了那一边的舒适的椅子里,抬高了双脚,并没有完全地去掉高跟鞋,哪怕它们刚才联合起来折磨着她‐‐发明了高跟鞋的人一定是个深爱美丽的人,她这样想,微微饮了一小口从舞会中取出来的装在杯子里的威士忌,呛人,但身体与精神却兴奋了些许。
然后,她看着阳台外那一丛丛的蔷薇花,发现是那么地鲜红,那么地浓烈与夺目,与花神时那位男爵花园里的不同,这里的更多是野性的美丽,肆意地生长。
&ldo;可惜没有金蔷薇,那样就配得上玛格达你了。&rdo;
对琪薇这一句,玛格达微笑着摇了摇头。
&ldo;琪薇小姐,你说错了,无论是怎样的花朵,都有她独一无二的美丽,无论是金蔷薇还是红色蔷薇。&rdo;
&ldo;……你这时候倒是不说那些话了。&rdo;
琪薇意味深长地说道,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那些附和逢迎的话,都是这凡瑟尔舞会场子上必不可少的东西,因为这世上很少有人真心以待,就算是夫妻之间也隔了一层皮,所以,讨好是必要的,也不该太过于表达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意见。
玛格达笑了笑,没有回答琪薇的话。
这场舞会结束之前,玛格达果然看见萨坎子爵瞧见琪薇从阳台过来就眼前一亮,小步走了过来,不知道还以为他最近痴迷于这位大名鼎鼎的金发女骑士呢‐‐&ldo;美丽的琪薇小姐,你果然跟传闻中一般夺目,那……(省略一堆赞美之词)不知可有空赏我一脸来萨坎家族一聚?&rdo;
&ldo;……万般抱歉,萨坎子爵。&rdo;
原来是邀请琪薇去萨坎家做客的,玛格达思考了片刻,趁着尤文子爵没注意到她,赶紧走另一边去了,接着就乘坐马车回家了。
泡了一个久久的足浴,她躺在床上舒服地舒展了今天被紧身的裙子给束缚的躯体,餍足地睡去了。
倘若,她并没有如此就好了。
……
琳娜没有去那一场大型的贵族社交舞会,也是因为她那母亲与同父异母的哥哥都去了,所以她去不去无关紧要,也不想去看那些丑恶的面孔。
劳伦斯今天去找制作玩偶的商店了,这个家中除了那些笨蛋一般只会打碎盘子跟在地上滑倒的女仆们都没剩下什么其他的人了。
她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上,这是一个相当华丽的房间,绿色的高调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满足了任何一个淑女对于她自己的房间的幻想,除了琳娜自己的。
这个房间很空荡,不那么小,空旷,让人感觉只剩下自己一般。
好像曾经妈妈把自己扔在……琳娜阻止了自己继续设想下去。
接着,她又想起了一件非常痛苦的往事,小时候跟乔卡瑟尔女爵的第一次见面,她本身早早就被自己父亲带到了这个家中,记不清太多与自己亲身母亲的事情‐‐刚才是仅有的几件事情;她胆怯地喊着蒂拉女爵为妈妈,对方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手里头似乎紧紧捏着一本书籍,她认不全那些字。
&ldo;住口,我可不是你那低贱的母亲。&rdo;
&ldo;是……是的,蒂拉女爵。&rdo;
她本来听说第一次就跟养母打好关系就好了,以后可以不用那样担心自己随时会饿肚子了,然而她失败了‐‐奇怪的失败,蒂拉女爵还是给了她最好的生活条件,却并没有给她一点的爱意‐‐她恨死这位私生女了,更恨生下她的母亲。
她的出生,本不是希望地出生,所以她任性她恶毒她放肆地嘲笑着那些不如她的贵族小姐们,但所有的小姐都比她要好一点。
她们都拥有一份母爱,妮柯斯更是作为一个私生女,得到了巴伐伦卡大公毫无保留的父爱。
她是那么真诚地想找到自己的母亲,她就想问一问那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然后,还悄无声息地消失?
为什么!
空洞的房间,孤零零的身影卧在书桌上,任凭那些眼泪轻轻地流淌着。
滚进那桌子里,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长了,也不错吧……
这里的话,泽维尔和琪薇好感度很高的说,虽然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