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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司机把车停下。寺院外这盏唯一的照明灯光照she出山门的古旧屋顶和石头台阶。这里全无人影，四方形的寺院里面，昏黑一团，仿佛要把人吞进去一样。

&ldo;请在这里等一下吧！&rdo;下车以后，小野木对司机说。

&ldo;大约多久？&rdo;司机反问道。

&ldo;四十分钟左右。这段时间也给你付款。&rdo;

&ldo;好吧。&rdo;

司机迎着灯光看了看手表。

茶馆的灯光熄掉了。已经关闭的前门fèng里，透出屋里面的一线亮光。

&ldo;我就在这儿等您。&rdo;司机钻进自己的车子，看样子准备睡上一觉。

小野木走上石阶。赖子紧随身后。她仍旧默不作声。

穿过山门，进入寺内，里面也同样不见一个人影。寺内也只点了一盏照明的灯，凄凉地照着那些空荡荡的长椅子。

寺院里面很暗。照明灯光显得通亮耀眼。附近的树木被明亮的光线映出光秃秃的枝梢。

正殿和旁边供奉七福神之一的妙音天神的弁天堂，都因远离灯光，显得暗淡模糊。

小野木和赖子都还一声未吭。满腔的心事无法立即化作言词。

两人朝着有水响的方向走去。忽然钟声传进了耳膜。惟其意外，最初才以为那是在寺内的某个处所，伹音色不同凡响。它清彻悦耳，久久地回荡在耳边。

附近似乎有座教堂。由于森林的阻隔，从这边是无法辨清的。钟声仿佛是从黑暗的树林之中穿过来的。

&ldo;往哪儿去？&rdo;小野木问。

两人并没有走在一起。寺院内长着茂密的树木，小野木朝另一边望去。昏暗之中，如水的月光从天上淡淡地洒下来。月亮已经爬到意想不到的方位了。

&ldo;到这边。&rdo;赖子说。

那是曾经来过一次的地方，在那片森林里她第一次接受了小野木的亲吻。小野木明白她邀自己到那里去的心情。

森林下边很暗。离开深大寺寺院以后，路面很cháo湿，因为涌出的地下水不断地浸润着路面。

到处是淙淙流水。两人从一家挂着苇帘子的停业小茶店前走了过去。在这个地方，脚跟底下便响着地下水涌出的涓涓细语。林内很暗，小径上月影斑驳。

赖子稍领先于小野木，映在她背上的树影不断地变换着，正值弯月当空，在没有灯光的地方，它显得格外地明亮。积在地面上越冬的落叶也都闪着光泽。

疾驶在远处公路上的汽车的灯光，在树木间一闪一灭地移动着，好象正在向这里靠近。赖子望着那灯光说，&ldo;在这种寂静的地方，也还跑汽车呢。&rdo;

小野木也在注视灯光行进的方向。那灯光在附近民房的黑影中消失了。

&ldo;请原谅我吧。&rdo;赖子说。这声音很小，是头一次向小野木开腔。&ldo;好象是我把您蒙骗了呢。&rdo;

小野木挨近赖子身边，说：&ldo;没有的事。我并不认为被您蒙骗了。&rdo;

&ldo;从结果来看，就是这么一回事呀。&rdo;赖子坚持说，&ldo;我既没有对您讲过丈去的情况，也没有提起过家庭的问题。出现这种结果，完全是对我的惩罚呀。&rdo;

&ldo;赖子！&rdo;小野木声音很激动，&ldo;我完全明白您的心情。您以前说过：请只相信我一个人，其他的事都不要问；请只相信我自己这么个女人。这些话，我现在也全明白了。记得当初听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回答的就是：明白了。&rdo;

小野木寻索着赖子的手指。她的手比在车里握住的时候变得更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