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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从一定意义来说，这种东西不是别的，而是近似于由妻子身上某种气氛所产生的预感。这一预感已隐隐约约地使结城感到不安。

&ldo;我说……&rdo;赖子在火盆对面叫了丈夫一声。两人之间隔得很远。结城从杂志上抬起眼皮的时候，赖子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

赖子的眼睛里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神色，而在平时，即使看着结城，眼里也总是木石般地毫无表情。

可是，现在却正流露出某种眼神，而且这种眼神还很强烈，注视结城的方式也同往日大不相同。

结城把目光重新折回杂志，依旧瞧着股票行情的涨落，在自己认为需要注意的地方，用红铅笔划着杠杠。

&ldo;什么事？&rdo;过了一会儿，结城才开口应了一句。眼睛仍然没有看赖子。

&ldo;请您转向这边，认真地听听我的话。&rdo;赖子说。

&ldo;你就在那里讲好啦。什么事？&rdo;

赖子望着丈夫的那副神态。

结城的眼睛仍然没有离开杂志。赖子注视着丈夫的侧脸，把眸子睁到最大限度。

&ldo;我想离婚。&rdo;

声音异常平静。

然而，赖子交叉放在膝上的手指却抖动不已。尽管不是有意的，眼里还是充满了泪水。这并不表明对丈夫的感情强烈，赖子考虑的是小野木。

向丈夫提出的这一要求，还没有对小野木讲过。她的心在呼喊着：&ldo;小野木先生！我现在已经这样说出来啦！&rdo;正是由于这种感情在激荡，她才热泪盈眶的。

不过，赖子已经打定主意，在和丈夫谈妥之前，决不把这件事告诉小野木。这不是应当让小野木负担的问题。

对于赖子来说，这是一场斗争，自己必须从丈夫面前彻底离开。

&ldo;嚄！&rdo;结城吐了一个字。a电机公司的股票业已上升到二十日元。他发出吃惊的声音，似乎也是出于这个缘故。

赖子对手握红铅笔正在看杂志的丈夫说：&ldo;这不关您在外面干什么。我不是因为这个才想离婚的。&rdo;

&ldo;那么，为什么？&rdo;丈夫仍朝向另一边坐着，翻了翻杂志的纸页。

&ldo;好象彼此的性格无论如何也合不来了。&rdo;

结城第一次露出淡淡的笑容。

&ldo;这样的理由，以前听你讲过好多次了嘛！&rdo;

&ldo;可每次都被您阻止住了。我原本不愿提以前的事情的。&rdo;

结城默默地丢开杂志。

杂志落到结城的腿下。

他拿出香烟吸了起来。

&ldo;对于我的作法，&rdo;结城吐出烟雾才说道，&ldo;你还在指责吧？&rdo;

&ldo;不。&rdo;赖子摇摇头，&ldo;我并不是说您破坏了对我做出的许诺。我认为，您和我是一对不幸的夫妻。&rdo;

赖子垂着头继续说：&ldo;对于您现在从事些什么，我不再讲一句话。可是，对您的生活方式，我感到非常伤心。尽管如此，您大约还是要说：&lso;这正是我的人生道路吧&rs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