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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哈利瞥见尼克的灰发上有什么东西。为了看得更清楚，他凑近一些，同时屏住呼吸以避开血液和脑浆的气味。

&ldo;那是什么?&rdo;维琪问。

&ldo;一根羽毛。&rdo;哈利说。

&ldo;是椅子里的吗?&rdo;

哈利看了看椅子，&ldo;不是，椅子里填充的是泡沫。&rdo;

&ldo;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rdo;

&ldo;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我不喜欢它。&rdo;

哈利开始在房间四处走动，以便把周围环境记在心里，&ldo;你是怎样发现尸体的?&rdo;他问维琪。

&ldo;轮到我监视。吉姆值完了第一个六小时的班，我大约早晨五点去接替他。我们打算让轮班不影响我们的工作，这样就不会妨碍我们对其他线索的追查。不知怎的，大约七点半，一个邻居开始&lso;砰砰&rso;地敲尼克的家门，但是他没有应门。她离开后，我上前去看是怎么回事，我听见里面传出了很大的音乐声‐‐我是说声音非常大，大得超出任何成人愿意听的程度，当然一个人不可能听着那么大的音乐声睡着觉。于是我也敲起门来，但仍没有任何回应，所以我就叫管理员来开门。门一拉开，气味扑鼻而来，我马上就明白了。我走进屋里，看到他瘫在椅子上，我检查他的脉搏‐‐其实根本不需要了，我关掉正播放着的cd，接着给你打了电话。然后我封锁现场，用对讲机报告，请求警局支援，并通知了法医。&rdo;

哈利把房间四处又看了一遍，找到cd播放机的位置。他没有碰那台机子，也没有碰机子上的设置，这些留给犯罪现场侦缉队来做，&ldo;你进来时就是那台cd机在播放音乐吗?&rdo;

&ldo;是的。&rdo;维琪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ldo;怎么了?&rdo;哈利问。

维琪摇摇头，&ldo;是福音音乐。我只是从未料到尼克喜欢福音音乐。&rdo;

哈利走到摆放着尼克的其他cd的橱柜前，开始仔细查看，&ldo;这里没有其他福音音乐。&rdo;他说。

&ldo;那本身不能证明什么。&rdo;维琪说。

哈利没有理会，他开始仔细检查尼克的各个房间。与他上次来访相比，尼克的房间收拾得整洁多了。他来到尼克的卧室，立刻注意到床对面的电视机开着，并处于暂停位置。他认出那是按次计费的电影格式。他找到遥控器，用铅笔按下播放键。电视开始继续播放一部布鲁斯&iddot;威利斯主演的电影。哈利看过这个电影，因此他知道尼克按下暂停键时，差不多看到了影片的一半。

他转过身去，看见站在卧室门口的维琪和吉姆，&ldo;他在看一部按次计费的电影，看到了一半。&rdo;

维琪点点头，&ldo;那意味着他暂停电影，起身，走进客厅，写完自白书，打开cd，把声音调大到能盖过枪声，然后坐下来开枪把自己脑袋打飞。听起来不怎么合理，是吗?&rdo;

&ldo;你是什么意思?&rdo;吉姆问，&ldo;在我监视的六个小时里，没人来过这里。&rdo;

&ldo;哦，大约五点半的时候，我确实开车去那个通宵加油站小便。&rdo;她依次看了哈利和吉姆一眼，&ldo;嗨，我不能像你们男人那样尿在瓶子里呀。&rdo;

&ldo;那么你去了多长时间?&rdo;哈利问。

&ldo;十五分钟，最多二十分钟。&rdo;

哈利转向吉姆，&ldo;你确定你在外面监视时，不可能有人进来吗?&rdo;

&ldo;当然，但如果他们从后窗户进来、出去，还是可能的。我们担心尼克带走证据，所以我采取的位置是可以看到他的家门和汽车的地方。我并不关心会不会有人爬进来。&rdo;

&ldo;你跟那个来敲房门的邻居谈过了吗?&rdo;他问维琪。

&ldo;没有，一直没有时间。&rdo;

&ldo;那我们现在就去。吉姆，你站在房门口，确保除了犯罪现场侦缉队没人进到里边来。警员到达后，告诉他们保护现场，包括尼克放在停车场的车。告诉他们哪一辆是他的。&rdo;

&ldo;明白。&rdo;吉姆说。

邻居的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看上去像是昨夜睡得不太好。这个女人金发碧眼，修长苗条，长着一对显然是做过丰胸的大乳房。哈利怀疑，自从他们做邻居以来，尼克不定多少次骚扰过她呢。女人说自己叫特莉&iddot;霍根，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年了，对尼克很了解。

&ldo;是的，使劲敲他门的是我。&rdo;她说，&ldo;那个音乐声突然响了起来，声音特别大，你知道。可那时天还没亮。我给他打电话，我是说他以前确实给过我他的号码，但是没人接听。&rdo;

&ldo;音乐响起时是几点?&rdo;哈利问。

&ldo;差不多是凌晨三点吧。&rdo;她说，&ldo;我忍了几个小时，拽个枕头捂在头上，想接着睡，但那声音总是把我吵醒。最后我只好过去，使劲敲门，但是他根本没有应门。&rdo;

&ldo;音乐声第一次把你吵醒时，你去过外面或者从视窗向外望过吗?&rdo;维琪问。

&ldo;没有，我应该那样做吗?我是说，尼克被抢劫了还是怎么了?&rdo;

三

哈利返回到尼克家时，发现皮特&iddot;罗克站在尼克的尸体旁。

&ldo;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案方式。&rdo;他说，&ldo;不是以我自己人的自白书和自杀结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