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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都有一点。

这瞬间掠过的眼神当然没有被罗宾久经历练的眼睛忽略。

他对她，的确怀有极深的爱恋。

那么，不妨开诚布公。

&ldo;你很爱她，是吗?&rdo;

&ldo;是的。她是我一生唯一所爱。和你一样。&rdo;

罗宾沉默了一会儿。

&ldo;安东先生，你应知道，我一生爱过的女人无数。&rdo;

&ldo;那不是爱。&rdo;对方的回答迅速而清晰。

又一次的沉默。

&ldo;你是说，我爱上一个画中人?&rdo;

&ldo;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何况，我所画的雷蒂，拥有灵魂。她的生命在我的画中延续，而我的生命在这过程中消耗殆尽。&rdo;安东的语气中有明显的骄傲，同样明显的安慰，到最后一句时，掺杂了一丝伤感和落寞，却又是九死无悔的宁静。

无疑，他深爱她。

罗宾默然沉思，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那画中人，确有生命。但是，自己真的爱上了她?似乎是，否则无法解释自身种种从未有过的变化，奇特的感受……可是，又怎么可能?这太荒谬。

对方似乎洞察他的所有心思，叹了口气：&ldo;是有些荒谬。但，雷蒂就是有这种魔力。&rdo;他低下头去，仿佛沉浸在无数甜蜜忧伤的回忆之中。

罗宾努力摆脱纷乱的心绪，将思想集中。&ldo;雷蒂死时，你在她身边?&rdo;

安东点点头。

&ldo;她在你怀中死去?&rdo;

&ldo;是。我所画的，就是她临终的面孔。&rdo;

啊，原来那是真的。最终，她死在他怀里。

罗宾觉得心底无来由地掠过一丝酸楚。但他来不及追问自己的情绪。当务之急，是查明元凶。

&ldo;她为什么会死?&rdo;

安东又低下头去。过了一阵子才缓缓答道：&ldo;她死于一次意外。&rdo;

可是，他的手为什么轻微颤抖?

&ldo;什么样的意外?&rdo;

更长时间的沉默。

&ldo;她是否被杀?谁杀了她?&rdo;罗宾觉得心跳加速，忍不住追问。

安东抬起头，脸色苍白：&ldo;你知道了?她告诉你?&rdo;

罗宾没有回答，只是用焦灼的眼神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