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克决定只身冒险进入,将狙击枪交给理惠子,将狙击镜用数据线与一个信号发she器接驳,狙击镜就变成了一个可夜视的探头,视频画面显示在肖克的砖头上。
肖克制止了理惠子想跟着进入的打算,让理惠子用夜视镜保持每五秒移动一个视界的速度持续观察整个厂区,他搁下行囊,轻装简行潜了进去。
肖克没有直接进入厂房,先在周边小心地查巡了一圈,没有埋伏的痕迹,脚印也都是消失在厂房内的,难道厂房下面有地下通道?肖克如此想着,撬开一辆越野车之后做了点手脚,并给其余四辆越野车的车轮贴上几枚爆胎球,借着夜色潜行,闪进厂房内。
生锈破旧的机器,散落的钢管电缆,厚重的灰尘,肖克在门口阴暗处停了片刻,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继续前进,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
厂房的顶棚破了几个直径超过百米的大洞,月光透进来。
肖克觉得,有些地方破烂的机器零件散落得有些奇怪,但在月光下一览无余,什么异常都没有。
数分钟后他找到了下楼的入口。
地下二层空旷的地下厂区和地面一层类似,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越是如此,肖克心中越是不安,幽暗阴森的厂房像一头怪兽,张开大嘴等着自己走进去。
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肖克潜入了地下三层,这里的通道要狭窄许多,更像紧急通道或维修通道,有些地方甚至需要猫腰前行,地面有些防滑的铁板,墙壁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管线,锈迹斑斑且有渗水,整个通道弥散着一股霉臭味,沉重的防水门和十字罗盘的开门阀,都令人想起二战时期的潜艇内部。
肖克仔细帖耳倾听门后声响,没有发现,又小心地拧开了几个门阀松动的铁门,后面是类似锅炉的东西,此外空荡荡的,看上去也是废弃多年。
再往前行约一百米,肖克听到一扇门后似乎有异响,他从上衣口袋取出大约一米长的线圈,一头与砖头接驳,另一头从fèng隙塞入,门后的情形顿时出现在砖头屏幕上,一目了然。
门后是一通道,不知其深远,肖克确认门上没有什么感应装置,打开了门。
同样的狭长通道,却与外面大不相同,微润,空气清新,显然有自动送风系统,看来是这里了。
在这道铁门上装置了遥控爆破装置,给自己留好了退路,肖克沿着通道前行。
在拐角处,肖克又一次使用便携蛇眼观察,有些惊愕,忍不住直接走出拐角,来到甬道的另一头。
甬道的尽头是一间大房间,明晃晃的白色灯管,照耀着辱白色的墙面、地板、天花板,走在其中,甚至连人都沐浴上了一层牛奶白。
此外空无一物,空无一人,没有门窗,就好像走进了一座超现代化的实验室,或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肖克身后的甬道,在整个白色世界里留下了唯一的长方形的黑色。
这他妈的是什么鬼地方?肖克心底涌起极大的不安,出乎意料和未知都是他极端讨厌的事情。他拿出枪械,手指搭上扳机,每一步都脚踏实地地走着。
&ldo;嗒&rdo;的一声轻响,整个白色世界的灯熄灭一半,世界稍微暗淡下来。
&ldo;欢迎你回到这里,肖克先生。&rdo;
肖克定睛一看,自己眼前不足三十米的地方多了一个头发雪白、穿着白西服白西裤、戴着白色反光镜的白种人,他出现得极为突兀,就像早已等在那里多时一般。
该死,肖克在心中暗骂一声,这个充满白色强光的房间营造了一种假象,欺骗了自己的视觉,如果对方有武器,说不定自己已经中弹了。
&ldo;我叫金&iddot;弗朗多,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金。&rdo;一身白色的金站起身来,他身后是一张白色靠椅。和海德教授一副欠扁的模样不同,金非常年轻,五官端正,对称,使他看起来非常有亲和力。
&ldo;你应该叫银。&rdo;肖克在心里回答。
&ldo;想必你一定很奇怪,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究竟是谁?或者说,从今天你清醒之后,你就一直在困惑,你究竟是谁,你究竟在做什么?&rdo;金的声音温和而有磁力,在这回声响亮的白色空间内仿若有种魔力,声音从四面八方朝肖克耳朵里灌注。
&ldo;不用紧张,也不用那么戒备,我,将告诉你全部的答案。&rdo;金已经走得足够近,只要肖克愿意,随时能在他身上打出十七八个窟窿,但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却飘飘忽忽,肖克觉得自己的警觉性似乎正在降低,他将一只手背在背后,用力一掐,警觉又恢复了些。
&ldo;相信以你的智慧,想必早已看出,这个地方,和你生活的现实世界,有点不一样。而从你今天醒来的那一刻起,你身边的人和事,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变得身手了得,而在拥有敏捷身手的同时,你也拥有了视人命如糙芥的冷漠杀性。你这一天,做了你以前一辈子都没做过、也没想过的极端冒险刺激的事情。&rdo;
&ldo;我是神经病?&rdo;肖克打断道,这招已经有人用过了,若金回答半个&ldo;是&rdo;字,肖克将毫不犹豫地送他一梭子弹。
&ldo;神经病这个称谓本身就是不准确的。通常情况下,我们把人的情感、意识、认知等一系列心理问题导致的行为举止异常病症称之为精神病,而神经病指的是由于神经系统出现传导故障而出现的肌肉关节活动方面的问题。很显然,以肖克先生你对自身的认知,你很容易就可以判定出,自己并不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你出现的唯一问题只是一段记忆缺失。&rdo;金非常有耐心地做起了科学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