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笙更加糊涂了,怔怔的就要出手相扶,意外的却被高人一把拦住。
&ldo;你明知故犯,自有惩罚。罗嗦个没完,还不快去!&rdo;
罗笙惊讶,高人一直是温言软语的,没见他如此疾言令色过,不禁用探究的眼神凝望着他。
&ldo;以后就不要叫我高人了,唤我做焕扬即可。&rdo;变脸一样的,李焕扬转瞬间又恢复一派温柔态度细细叮嘱罗笙:&ldo;今次还阳就是再生,一定好好珍惜,如遇解不开的心结大可不必委屈自己,这是我的名符,若想再相聚只需抚摩此符唤我本名就是了。一个时辰之内,我必然出现。&rdo;说着把一枚以红绳栓结的玉石坠系在罗笙脖上。
罗笙突然悲伤起来,这一个月来,李焕扬时时相陪,不谛于来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朋友,现在即将分别,即使赠有信物,也是再聚不知何日了。
李焕扬读懂罗笙的心思,轻轻抚摩着他的发心,温柔道:&ldo;罗笙可愿意剪下一缕发留给我做纪念么?&rdo;
罗笙猛点头。
李焕扬牵住他的手说:&ldo;不忙,你先回魂。我来助你。&rdo;
观棋服侍着罗笙睡下时就觉得少爷今天情况不妙,早间更是咳喘的比往日更为厉害。
大半个月前,少爷赴约端王,回来后更是面色一日较一日难看,时时嘴上还呢喃着什么,别人问时又像受惊吓一般。府内这些日子以来也极不太平,老爷公务上诸多不顺,大少爷被远调赴任南疆,太太日日以泪洗面,长跪佛堂。
罗笙低吟一声,缓缓的睁开双眼,焕扬坐在榻边。
想伸手去触摸,但无力抬起,想对他说点什么,口舌亦不受控制。只有盯着他看。
&ldo;不必多言,你的心意我懂。你我从今日起即是好兄弟,多多调养身体,他日再见,希望可以一睹弟弟真我风采。&rdo;说毕只一挥袖,罗笙便又昏睡过去。
轻轻的剪下一缕发丝,李焕扬俯身在床上的人儿额间印下一吻。轻语喃喃在耳边。
&ldo;如此佳人,怎能叫本王不动心?&rdo;
再次转醒已经是傍晚,略略动一下手脚,比先前好了不少。勉强翻身坐起,赫然发现,罗二公子的身体比之一月之前清瘦了许多。
努力克服着头重脚轻的感觉,罗笙缓缓行至柜上一面镜前。
以前还不曾仔细看过自己的容貌,不知为什么,这次醒来第一好奇的就是要看清自己呢。
尚书家果然无凡物,难得一面古镜能把人照的如此清晰。
罗笙对着镜子很是感慨了一番。
一副少年面孔,虽然消瘦,但可以预见再过几年也是个俊郎翩然的美公子。可惜是身材弱小,手脚纤细,一点都不an。
镜中人灵活的双眼左看看右看看,龇了龇牙,撅了撅嘴。做够怪像噗嗤一声笑出来。活着啊,真他娘的美好。
轻轻咳了下嗓子,大叫:&ldo;润雪,观棋!&rdo;
明明只叫两人,忠心的四男四女却同时出现。
一叠声的吩咐下去:&ldo;润雪去找套素净的褂子来,内衫换细棉的就好,以后都不要丝绸,娘们儿兮兮的,谁穿这个?&rdo;
&ldo;晴冬、暖雾去吩咐预备沐浴,不要放上次那样的香料,甜腻的过了,找些清慡些的香薰来。&rdo;
&ldo;不语,飞鸟去准备些吃食点心。&rdo;f
&ldo;爹娘用过晚膳了没有?没有的话叫人多预备一副碗筷,我也同去。&rdo;
&ldo;观棋、弓藏,你们把这屋子通通风,薰的什么东西?!以后再不许用这个,换的越清慡才好。&rdo;
&ldo;蕴霜来给我梳头。&rdo;
吩咐完毕,各人均忙碌起来,罗笙往里间梳妆榻前一坐,并不着急叫蕴霜梳头,只是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