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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老张探头看了看，右转向灯果然又亮了。这一次老张清清楚楚地记着，最后一次转弯之后他关了转向灯！

&ldo;这不可能呵！&rdo;他申辩。

警察掏出单子，冷冷地说：&ldo;少废话，罚款。&rdo;

交钱时，老张留了个心眼，悄悄记下了他的警号。

上了车之后，老张又从反光镜朝后看了看‐‐那个警察笔直地站在路边，尽职尽责地朝黑暗的远方张望着。

老张在邻县住了一夜，次日一早，他去了交警队，想查证一下昨天记下的警号存不存在。

一个女警察在电脑前&ldo;噼里啪啦&rdo;敲打了一阵子，然后告诉他：&ldo;没有这个警号。&rdo;

&ldo;他罚了我的款呵。&rdo;

女警察想了想，说：&ldo;那可能是有人冒充交警，你可以去刑警队报案。&rdo;

老张从交警队出来，正好碰见一个认识的司机，他来交罚款。

老张对他说了这件事之后，他惊骇地说：&ldo;你见鬼了吧？那个地方只有一个警察塑像，是水泥做的！&rdo;

老张的心&ldo;忽悠&rdo;一下就跌进了深渊。

第三天夜里，老张又往邻县送石料了。

这一夜更黑。

渐渐地，他接近了那个恐怖地段，那种毛烘烘的东西突然从车前飞过，差点撞在风挡玻璃上。接着，那个警察就从公路右侧出现了。

他脸色苍白地站到路中央，挥了挥手。

老张停下车，却不敢下去了，他坐在驾驶室里，不停地哆嗦起来。

警察等了一会儿，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下车。没办法，他只好打开车门，战战兢兢地爬了下去。

警察又伸手要去了他的驾驶证，一边翻弄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ldo;你为什么不下来？&rdo;

老张没有回答，他死死盯着他的脸，想找出一丝水泥的痕迹。可是没有，尽管他的脸有点白，却是血肉之色。

终于，老张壮着胆子问了一句：&ldo;您是……哪儿的交警？&rdo;

老警察并不看他，说：&ldo;我就是这儿的。你的转向灯又亮了。&rdo;

老张一抖，转头看了看，那个诡秘的右转向灯真的又亮了！

&ldo;我这辆车肯定有问题……&rdo;他嗫嚅着说。

&ldo;有问题就一定要修好！出了事你能负得起责任吗？&rdo;警察一边训斥一边掏出单子：&ldo;罚款！&rdo;

老张实在忍不住了，说：&ldo;我去交警队问了，他们为什么说……没有你这个警号？&rdo;

警察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ldo;‐‐‐他们管白天，我管黑天，是两回事儿&rdo;

老张不敢较真，老老实实地交了罚款，拿回驾驶证，马上爬上了车。

他没有朝前开，而是把车朝后倒了倒。

雪亮的车灯照在那个警察的身上，他在公路右侧威严地挥了挥胳膊，示意老张可以走了。

右转向灯一下下地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