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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阿升果然被抓住了，连阿高也未能幸免。我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的被捕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咱们这样的社会残渣就连强盗也当不好。

新闻播音员继续说道：

&ldo;根据嫌疑人中道的口供，另一名犯罪嫌疑人名叫芹泽丰，现年二十岁，为00市一家弹子店的店员。据悉，有市民目击到嫌疑人芹泽仍然滞留于xx市……&rdo;

我把电视机关了。

屋内一片死寂，连空气都压得我喘不过起来。日光灯嗡嗡作响，搞得我心烦意乱。我从冰箱里拿出盒装牛奶，也懒得倒进杯子里，就一仰脖喝了起来。然后用手背一抹嘴角，重重地吐了口气。

等我回过神来，却看见南波正愣愣地盯着我。

&ldo;你盯着我干什么？&rdo;我说，&ldo;我脸上粘了脏东西？&rdo;

&ldo;你……姓芹泽？&rdo;

&ldo;是，那又怎么样？&rdo;

&ldo;没什么。&rdo;

南波摇摇头，视线落在桌子上。不一会儿，他又偷偷地抬起头来，但一接触到我的视线，便又慌慌张张地移开了眼睛。

他不会是想起来了吧，我心想，但立即否定了这个猜测。这老家伙不可能还记得我。毕竟那种事情他早已干过几千、几万回了。

4

十点多了。我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人声，便透过窗帘的fèng隙向外窥探，却见两名刑警正从南波家附近的小道上走过。我赶紧把头缩了回来。

&ldo;这些警察还真是缠人哪，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想干什么。&rdo;

我若有所思地低声说。

&ldo;我说，你们干嘛要去抢劫那位老太太？&rdo;

一直闷声不响的南波忽然语音含混地问道。

&ldo;还不是因为钱嘛。&rdo;我答道，&ldo;那老太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死守着两千多万干嘛呀，倒不如让我们拿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呢。我说的没错吧？&rdo;

&ldo;这是犯罪啊，被刑警抓去可是要坐牢的，还会留下前科记录呢。&rdo;

&ldo;你想教训我吗？&rdo;

&ldo;我没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们这么做不上算罢了。&rdo;

&ldo;那你就是要我认真工作咯？开什么玩笑！根本就没有单位肯录用我们这种人渣。所以我们几个这回才想赌他一把，干件大事啊！&rdo;

我冲着桌子重重地踢了一脚。

&ldo;你为什么不去上学呢？&rdo;

&ldo;什么？&rdo;

&ldo;你上过高中吧？&rdo;

南波认真地看着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档子事儿。

&ldo;是啊，&rdo;我说；&ldo;念到高三的上半学期。&rdo;

&ldo;……那离毕业不是只有半年了吗？你下半学期干什么去了？&rdo;

&ldo;你给我少啰嗦，别多管闲事。有这份闲工夫还是操心操心你自个儿的老命吧！&rdo;

我用刀重重敲了敲桌面，刀把上顿时出现数道划痕。

又是一阵沉默。

&ldo;年轻人，&rdo;南波说，&ldo;肚子饿了吧？你到我家来以后还什么都没吃过呢。&rdo;

见我不吭声，他接着说：&ldo;我刚才在附近的小店里买了杯面，就在那个塑料袋里，想吃的话你就吃一点，水壶里应该还有些热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