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矫情也没用。
他用食指在薛骆迁掌心写字,却鬼使神差地写了一个字。
薛骆迁的手动了一下,缓缓握了握他的手,写:药?
当然没带。他摇了摇头,又想起薛骆迁看不见,便在他手背上划拉了两下。
这两下真的挠得痒痒,薛骆迁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放开了他,从自己的衣衫袖口撕下长长的一条,半跪在北冥晏腿边,一圈一圈,仔细缠绕。
因为看不见,有时候会碰到伤口,北冥晏觉得疼,薛骆迁就让他抓着自己的肩膀,疼就掐他。
确实疼,北冥晏也没有掐他,只是揪着衣服不松手,一边疼得眼角直抽抽,一边心猿意马。
薛骆迁的动作很快,也尽量轻,没大会儿就包扎好了,北冥晏脸上的眼泪已干了,只是眼眶里还湿着。
他问道:是谁?
是蜘蛛的腿,在躲避行川的时候不慎划到,说起来也算是他自己不注意吧。
但北冥晏不会说行川,不止因为心疼她还是个小孩子。
他慢慢回过神来。方才太任性了,他和薛骆迁也没有那么熟,人家肯来救他,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真的仁至义尽,他怎么还能要求薛骆迁?
想到这里就不免继续想,薛骆迁为什么这么对他?
是和萧衍一样受人所托?还是……
他没往下想,已经感觉脸上很热了。
薛骆迁又写了一遍,这次更加一笔一划,不着急,他以为北冥晏方才没懂。
北冥晏忽然起了坏心思,他在薛骆迁手背上划了几笔:你猜?又用指尖在上面点了两下。
薛骆迁没动,若不是还拉着他的手,北冥晏都要以为他离开了。
不知为何,他觉得薛骆迁是生气了,却又想他没有那么小气,连个玩笑也开不起。
或许是时间不对吧。现在他们还没有脱险,和一群尸体、几个居心叵测的人待在一起。
北冥晏收起了笑,正要正经地写几个字,冷不防地,被抱了个满怀。
真的懵了。
薛骆迁将双手绕到他颈后,北冥晏的头便埋进了他的颈间,趁北冥晏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推起他的上半身,双臂箍住他的胳膊,身体又逼近了几寸。
这样一来,二人的胸膛便隔着衣服贴紧了。
北冥晏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心跳得更快,因为这绝不是一颗心能跳出的声音,咚咚咚,有一瞬间北冥晏感觉它要跳出嗓子眼了。
咚‐‐又落回去。
薛骆迁……抱他?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