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哥舒翰深怕安禄山得势。后来,哥舒翰虽远在北庭,却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的关系渠道,来探摸安禄山的动静底细,以求在必要时,可以对安禄山的一举一动做到心中有数,好便于应对。
此时听得我的问询,哥舒翰略一思索,便开口说道:&ldo;如今这安贼的余孽,只龟缩在范阳、平卢两大军镇之中,虽然他们拥有广阔的十一军十一州,且地连着奚、丹、室韦、等族,难以四面合击。但他们现在大概内哄正殷,我军若是不惜劳苦地要灭除他们,臣以为,在一月之内,倒也可以办到!&rdo;哥舒翰此话一出,我和其余的三位臣子不由得面面相觑。
第二百二十九章内堂定策
原因无它,要知道范阳节度临制奚、契丹,统经略、威武、清夷、静塞、恒阳、北平、高阳、唐兴、横海九军,屯幽、蓟、妫、檀、易、恒、定、漠、沧九州之境;平卢节度镇抚室韦、靺鞨,统平卢、卢龙二军,及榆关守捉和安东都护府,还屯兵于营、平二州之境!就当前平卢、范阳两大军镇的情况来论,确如哥舒翰所言,两个军镇之中,只有范阳节度的南部毗邻大唐地域。其余三面却全是外族异邦!而在安禄山十年来威逼利诱、拉拢扶持的苦心经营之下,他不仅拥有苦心收降的数万同罗兵马,更与周边的一些异族外邦结成攻守联盟,若说以一个月的时间扫灭这个环境下的二十二座军、州,虽不能说是痴人说梦难以想象,但也是艰难异常!
我寻思之中,正看到哥舒翰在一脸沉肃的表情中,略微带有一丝游移。我心中一动,所谓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此时虽没有梁山泊聚义一事,但道理是一样的:哥舒翰作为一方统帅,他的权职和战功是自己一步一步地辛苦赚来的,并不是侥幸得来,他也绝不是信口雌黄、哗众取宠的人!而当此用人之际,我绝不能让他感觉到我对他能力的不信任,况且他或许真的有什么奇计妙策!
思量之下,我当即温颜问道:&ldo;哦,哥舒爱卿有何良策?&rdo;哥舒翰躬身答道:&ldo;方才裴相曾言,在范阳和平卢两镇之中,潜有二名军使品级的忠勇之士!臣综合各方面的情况,倒思得一个可行之策!&rdo;哥舒翰略顿了一下,眼见我和陈希烈等人专注地听着。便也不再迟疑,接着说道:&ldo;一方面,我军多做内部的策变事宜,尽力分化安贼昔日帐下的各部势力;另一方面,我军分兵三路,一路自太原出井陉,直接攻向易、恒二州。一路由河东节度地代州经云州,绕行塞外。过桑干河,直袭范阳军镇的治所幽州。再一路兵击沧州。形成两正一奇三路并进之势;再有,尽量使高秀岩及李庭望二人,在我军攻打范阳和平卢两镇的时候,以最佳的时机,分别在平卢的卢龙军及范阳的恒阳军起兵倒戈。与我进击的军队相呼应,更成夹击之势,造成安贼余孽大势已去的局面;最后。配以强大雄厚的兵力。临及范阳与大唐接壤的一线,形成一定的威慑效果,使欺软怕硬、曾经一度臣服于我大唐兵威之下的外族异邦,不敢明目张胆地与我大唐为敌!如此以来,由五万同罗军队及五千曳落河为主力的安贼余孽,再难有回天之力,安贼之叛指日得以扫平!&rdo;
哥舒翰满带着底气十足的话让我心中一亮,依照哥舒翰的分析,这样的布置,对于扫平安贼余孽确实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我不由把征询的目光看向裴宽和封常清。
扫目之下,只见深具军略才能的裴宽及封常清的面上也是一片赞同之色,我思索了一下,决然说道:&ldo;封、哥舒二卿且以两日的时间整军休养,而自第三天起,剑南、北庭两镇边兵进击平卢、范阳!因为剑南十三州的兵马装备精良,所以八万剑南兵马自太原出井陉,直取范阳正面!而北庭哥舒爱卿所部五万人马开往棣州,届时,朕调派齐州李泌所领的五万五千兵马与哥舒爱卿会合,以哥舒爱卿为主帅,兵击沧州!所谓兵贵神速,特别是远途奇袭,所以朕再令武牢关的王林率领骠骑及文若海的豹骑,共二万轻骑,绕行塞外,直袭范阳军镇的治所幽州!并令正在紧临范阳节度的皇甫惟明及李光弼部,拥兵在范阳节度的南面一线,威慑奚、契丹、室韦、靺鞨等外族异邦!四位爱卿以为如何!&rdo;
&ldo;如此而来,大唐的安宁将会尽快到来!&rdo;陈希烈等四人几乎同时赞同了我的作战计划。听得我的吩咐,封常清与哥舒翰无不精神一振,我可算是调集了大唐精锐边兵近三十万,三路进击东北,这几乎可以说在我大唐的出兵史上,规模最大、兵力最精的一次征战!我想,在士气、斗志无一不高,兵器装备无一不精,且在敌人内部有两个军倒戈的接应下,以一月之期确实很应该可以拿下东北内部不和的安贼余孽!
依照大唐的制度,因为符宝郎掌管着天子的印符,所以符宝郎一般不离皇帝的左右。当即,我命令随侍一旁的符宝郎刘铭草拟了圣旨,即刻分发了下去。眼见军务处理完毕,陈希烈等四人便出言告退。&ldo;四位卿家暂且不忙退下!朕初登帝位,后宫之主却尚未册立,四位卿家可代朕拟定册旨!&rdo;我连忙出言挽留道。
陈希烈等四人相互望了一眼,急忙答应了一声,恭奉我的令旨思想起来。稍待了一会儿,陈希烈恭敬地躬身奏道:&ldo;按照大唐礼法,原太孙妃是想当然的皇后娘娘,陛下的三位原侧妃娘娘自是由陛下册封便是,臣等不敢多言!&rdo;言语中微微带有一丝惶恐。这时,我才猛省,后宫册立之事原本就是我的家事,平常时节根本用不着臣下参与。